案犯已經簽字畫押,幕後主使是金吾衛中郎將的獨子周逸。
葉二這人挺損的,不是出老千讓周逸輸得褲衩子都不剩,就是跟周逸搶花魁,去年周逸本來能被家裡安排進校尉營歷練,也被葉二攪黃。
周逸懷恨在心,聽說葉二被逐出瀚京,便買兇偽裝成劫匪殺人洩恨。
周逸是給了殺手重金讓他們成事後遠走高飛的,但那些殺手太過自信,不肯離去,誰知沈清淵很快就找到線索追查來。
怕事情暴露,那些人擅作主張對沈清淵痛下殺手。
周逸就是個紈絝子弟,剛被抓進京兆府署衙就全撂了,和殺手的供述一致。
人證物證皆已找到,衛凌澤叫沈清淵來指認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按照流程,沈清淵和春喜各自錄了一份口供簽字畫押。
做完這一切,衛凌澤親自送兩人離開。
剛走出地牢,衛凌澤突然譏笑出聲:“過去三年這個女人天天給我端屎端尿擦洗身子,沈大人抓著她的手不覺得噁心嗎?”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大少爺,拉褲襠裡的人是你,我都沒嫌惡心,你還嫌棄上了?
要不是衛家有錢有勢,呵呵,你丫生瘡長蛆爛床上都沒人管!
春喜在心裡把衛凌澤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是眉眼微垂、分毫不顯。
沈清淵更是神情平靜,他特意抓著春喜的手舉高,讓衛凌澤看得更清楚:“衛大人滿嘴噴糞都不嫌惡心,這些事有什麼可惡心的?”
“沈清淵!”
衛凌澤變了臉色,咬牙切齒地喊出沈清淵的名字。
沈清淵並不害怕,只貼心地把春喜拉到身側擋得嚴嚴實實:“小心被噴到。”
春喜點點頭,配合地用袖子捂住唇鼻,眉心微皺,好像真的聞到了屎臭味兒。
衛凌澤握緊拳頭,骨頭都在咯咯地響。
他很想馬上殺了沈清淵,再把春喜踩在腳下讓她痛哭求饒,但最終什麼都沒有做,只眸光森森地看著兩人離開。
馬車駛出去一段距離,春喜這才撲哧笑出聲來,她衝沈清淵豎起大拇指:“大人真是太厲害了。”
只是一句話,差點兒沒給衛凌澤氣死。
春喜眉眼彎彎,笑得明媚,沈清淵忍不住問:“他那樣說你,你不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春喜不以為意,“畢竟再過不久我就是他的長輩了,心胸自然要寬廣些。”
沈清淵說了不會休她,那她在輩分上能壓衛凌澤一輩子!
被春喜的情緒感染,沈清淵勾了勾唇,而後道:“我的脾氣就不好,你的心胸也不用太寬廣,若他以後再對你言語不敬,你這個做長輩的也可以教教他規矩。”
沈清淵的語氣波瀾不驚,卻給了春喜十足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