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對沈清淵不滿,眾人在誇衛凌澤時,都會踩沈清淵兩句。
衛凌澤今年才二十二,即便癱瘓在床三年,也還是相當的年輕有為,不像沈清淵,在京兆府都待了十年了,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而且衛凌澤馬上就要迎娶才貌雙全的蕭家大小姐為妻,仕途婚姻雙豐收,沈清淵呢,剋死了兩任妻子不說,快到而立之年膝下連個子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
衛凌澤含笑聽著,並不阻止。
沈清淵就更不在乎了。
一群大老爺們兒聚在一起嚼舌根,丟臉的是他們,他為什麼要往心裡去?
衛凌澤出手闊綽,點的都是摘星樓的招牌菜,沈清淵每一樣菜都嚐了一口,覺得好吃的就多吃兩筷子。
和上次在蕭家吃席的春喜一模一樣。
沈清淵吃得實在認真,一群人說著說著便沒了勁兒,卻又同時在心裡鄙夷。
就知道吃,難怪十年都不得升遷。
沈清淵不僅要吃,發現有一盤炸丸子特別好吃,還招呼夥計另做一份兒一會兒要帶走。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重新整理了對沈清淵的認知。
連吃帶拿,姓沈的你臉可真夠大的。
衛凌澤暗暗抓緊酒杯,手背青筋鼓跳。
他本以為沈清淵被眾人如此嘲諷,一定會如坐針氈、顏面盡失,誰知沈清淵一直泰然自若,食慾一點兒都不受影響。
沈清淵要把這份炸丸子帶給誰?
這般想著,衛凌澤直接問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清淵身上。
沈清淵眉眼微彎,露出不常見的溫和笑意:“自然是帶給我在意之人。”
“……”
嘶!
姓沈的中邪了吧,這種甜得倒牙的話怎麼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衛凌澤咬緊牙關,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春喜的臉。
老東西,找死!
其他人都在趁機巴結衛凌澤,只有沈清淵在專心乾飯,所以他是第一個吃完的。
吃完飯,沈清淵便拿著夥計送來的炸丸子走了。
他剛離開客棧,衛凌澤便嘭的一聲放下酒杯站起來。
“姓沈的要走就走,衛大人不用管他,咱們繼續喝。”
李明德說著便要哥倆好地去攬衛凌澤的肩膀,被衛凌澤避開:“賬都記在我頭上,諸位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衛凌澤的臉色很難看,全然沒有之前的春風得意,眾人雖然喝得有些上頭,卻也感受到不妙,不敢阻攔。
沈清淵的馬車不快,衛凌澤很快就追了上去,沒多久,曹家所在的巷子便映入眼簾。
沈清淵在巷口下車,拎著丸子敲開曹家的門,沒一會兒,春喜便出來了,看到他,春喜肉眼可見的高興。
沈清淵卻沒有進院子,而是帶著春喜去往巷子的另一頭。
衛凌澤遠遠看著這一幕,心中狂暴肆虐,恨不得把沈清淵千刀萬剮。
春喜是他的,誰都不能把她搶走!
想到這裡,衛凌澤大步上前,推開了曹家的院門。
王氏正在掃院子,冷不丁看到面色冷寒的衛凌澤,嚇了一大跳。
天爺啊,大少爺怎麼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