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沈大人和這位小夫人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們及時趕來,我們可能都已經死了。”
不等春喜開口反駁,剛剛茶樓裡獲救的人全都站出來幫沈清淵說話。
他們剛剛也看到沈清淵幫春喜撩發,說著說著不免誇讚起兩人來。
“沈大人能娶到這樣善良的夫人真是好福氣啊。”
“而且沈大人和夫人看著就有夫妻相,以後一定能多子多福,恩愛百年。”
“沈大人和夫人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日日燒香禱告,為二位祈福,希望二位福澤綿長。”
方才恭維衛凌澤的那些話雖然好聽,但遠沒有這些百姓的聲音大,更沒有這般虔誠。
春喜頓時就不生氣了:“我家大人就是愛做善事,我都是跟他學的,大家以後若是再聽到有人說我家大人的壞話,幫忙罵幾句就好了。”
春喜笑的眉眼彎彎,梳著婦人髮髻站在沈清淵身旁顯出兩分嬌弱來。
衛凌澤聽到這些話,臉色變得鐵青。
這些人都是眼瞎嗎,從哪裡看出這兩個人般配的?
這般想著,衛凌澤冷冷開口:“沈大人不是剋死了兩任妻子嗎,這幾日也沒聽說侯府辦婚宴,什麼時候又有夫人了?”
衛凌澤本就不相信沈清淵是自願娶春喜的,得知侯府沒有辦酒席,就更加肯定這樁婚事是莫氏的手筆。
不止沒有婚宴,連今日的回門禮都寒酸極了。
春喜還想演夫妻恩愛的戲碼,那他就狠狠撕下她的遮羞布!
果然,衛凌澤這話一出,眾人誇讚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沈清淵面不改色,執起春喜的手說:“內子不喜張揚,婚宴雖然未辦,但都折算成銀錢納入內子的私庫,而且內子的名字已記在族譜之上,侄婿可要親自去侯府取族譜檢視?”
一聲侄婿讓京兆府眾人全都傻了眼。
侄婿?
衛大人怎麼會是沈清淵的侄婿?這是從哪兒算起來的關係?
衛凌澤的臉色陰沉到極點。
早在蕭清禾叫出那聲“沈叔叔”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日後可能會低沈清淵一頭,但他沒想到沈清淵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擺出長輩的架子。
他若是認下沈清淵這個叔叔,豈不是還得叫春喜一聲嬸母?
這個老東西真是好大的臉!
熊熊的怒火灼燒得五臟六腑都疼,衛凌澤失了理智,再開口,無盡的惡意襲向春喜:“沈大人身邊之人曾經在衛家為奴為婢,更是貼身伺候我整整三年,如此低賤之人,不知是用了怎樣見不得人的手段爬上沈大人的床榻?”
話音落下,眾人看春喜的眼神都變了。
即便好多人剛剛才被春喜從鬼門關拉回來,但因為春喜和沈清淵身份的懸殊,他們更願意相信衛凌澤說的是真的。
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子,如果不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憑什麼得到上位者的垂青呢?
這樣的眼神春喜並不陌生。
在她扛過衛凌澤的喜怒無常,取得他的信任和依賴,成為他的貼身婢女後,沒人覺得她靠的是自己的堅強和努力,反而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她。
那時所有人都忘了,在她之前,有好幾個婢女都死在衛凌澤手裡。
霽月清風的衛家大少爺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惡魔。
沒有人願意去他身邊伺候,她只是個無路可走的可憐蟲。
以前春喜只是個小小的奴才,聽到再難聽的話也只能忍著。
但現在,不一樣了。
春喜飛快上前,卯足勁兒狠狠甩了衛凌澤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