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喜,你……”
莫氏沒想到春喜會直接頂撞她,正想發怒,沈清遲小聲打斷:“娘,時辰不早了,我先陪嫂嫂去換衣裳吧。”
“陪什麼陪,她對這裡比你熟多了。”
莫氏直接拉著沈清遲離開,跪在地上的丫鬟立刻道:“奴婢這就帶沈少夫人去客房換衣裳。”
“好啊。”
春喜唇角含笑,悠哉遊哉地跟在丫鬟身後。
衛家家規很嚴,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所有下人腦子裡都繃著一根弦,不敢出半點亂子,潑在她身上的茶水明顯是故意的。
難道是蕭二小姐又給她送財來了?
春喜暗中思忖著,沒多久,便來到專供女眷休息的客房。
她一進屋,丫鬟就退下去取乾淨衣裳。
春喜迅速把屋裡掃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她正要細細檢視,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衛凌澤走了進來。
新婚燕爾,又得陛下提拔重用,他今日穿了一身用金銀雙絲繡著雙龍戲珠圖案的硃紅錦袍,玉冠束髮,同色腰帶束出窄腰,連頭髮絲都透著意氣風發。
這人該不會是獻祭了腦子才換來雙腿痊癒的吧,上次那一巴掌還不夠扇醒他?
四目相對,春喜驚訝又奇怪,衛凌澤眸底卻閃過驚豔。
蕭清禾生得絕美,瀚京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她,春喜自然也不能。
但再美的人,看了這麼多年也會膩。
春喜之前在衛凌澤面前都是丫鬟打扮,頂多偶爾在頭上髻一朵絹花做裝飾,而今日春喜修了眉,細細塗了脂粉,戴了珠釵耳環,和之前反差頗大,給衛凌澤造成了一定的視覺衝擊。
衛凌澤勾了勾唇,正想上前好好跟春喜分析利弊,腿剛邁起來,春喜就嗷一嗓子喊起來:“來人啊,有刺客!”
春喜拿出來吃奶的力氣,嗓門兒大得如同河東獅吼,衛凌澤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方才那點兒驚豔頓時消散。
他沉了臉,冷聲命令:“閉嘴,要是把人喊來,我就說是你勾引我,你看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衛蕭兩家剛聯姻,鬧出這種醜事,不管是誰主動,這屎盆子必然是要扣在春喜頭上的。
衛凌澤有恃無恐,春喜卻沒有被他的話嚇到,反而越發大聲:“刺客殺人啦,救命啊!!!”
竟然不管用!
衛凌澤眸色陰鬱,快步上前去捂春喜的嘴,下一刻被春喜抓住胳膊狠狠咬住。
春喜牙口極好,咬得極狠。
衛凌澤有種被狼崽子咬中,會被撕下一塊肉來的錯覺,胸腔戾氣翻湧,衛凌澤蠻橫地甩開春喜。
春喜整個人重重地砸在牆上,衛凌澤以為她吃了疼能乖一點兒,誰知她竟馬上爬起來從旁邊窗戶跳了出去。
“站住!”
女眷客房和男賓客房相隔不是很遠,為了增強隱私性,中間種了一排排低矮的常綠灌木。
春喜的身形非常靈活,不過眨眼,就穿過灌木叢飛快地朝前跑去。
就這麼不聽話。
春喜,這是你逼我的!
衛凌澤陰沉著臉去往後花園,腦子裡已經有了無數種讓春喜身敗名裂的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