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走,莫氏立刻屏退下人,心疼地去看沈清宇的臉:“宇兒,你沒事吧?臉還疼嗎?”
兩個兒子一直都是莫氏的心肝寶貝,沈清越這一巴掌比讓莫氏割肉還難受,她扭頭就要訓斥沈清越,對上沈清越含笑的眸,頓時心虛。
“我早就與母親說過,大哥是父親的嫡長子,身上又流著蕭家的血脈,即便不是母親親生,母親也該待他視如己出,之前兩位嫂嫂死後,大哥一直清心寡慾,如今願意再娶,定然是十分愛重新嫂嫂的,母親怎能讓人跑到侯府來欺負新嫂嫂?”
沈清越的語氣溫和,一點兒也不兇,但莫氏莫名的覺得這個兒子在罵她蠢。
她忍不住小聲辯解:“她可一點兒沒受欺負,都是我在替她捱打。”
“所以呢,娘覺得自己做得對?”
沈清越笑著發問,莫氏訕訕,不敢再應聲。
見莫氏知錯,沈清越這才開口:“蕭夫人過幾日要親自把大嫂介紹給其他世家夫人,這對侯府來說也是好事,我和三弟是男子,不便和大嫂走得太近,妹妹這些時日可以多去找大嫂說說話,若是日後蕭二小姐再來找大嫂,妹妹也可在其中幫忙周旋一二。”
“大嫂就是個潑婦,二哥讓妹妹跟在大嫂身邊,也不怕妹妹被人笑話?”
“笑話?”沈清越挑眉,似笑非笑,“今日府裡鬧成這樣,三弟覺得有人敢笑話大嫂嗎?”
沒有。
蕭夫人親自撐腰,蕭家的婆子受了罰,侯府的下人也沒有幸免,別說下人不敢笑話春喜,就連他們三兄妹日後也得恭恭敬敬。
他們這位大嫂,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春喜和沈清淵剛回到問心院,蕭家的人便送來了玉蓉膏。
沈清淵當即開啟盒子要給春喜抹藥,春喜連忙制止:“聽說這玉蓉膏是宮中御醫秘製,小小一盒就值上千兩,我這點兒小傷用這個不是暴殄天物嗎?”
沈清淵掃了眼春喜抓著自己的手,沉沉命令:“放手!”
雖然相處的時間沒有特別長,但春喜還是敏銳地察覺沈清淵不高興了。
春喜乖乖鬆手,想了想說:“我知道大人和二公子他們的關係不是很好,但這兩間鋪子是他們白送的誒,侯夫人不是挪用了很多你孃的嫁妝嗎,大人總不能因為置氣便宜了他們吧。”
“我沒有說你不該收那兩間鋪子。”
“那大人為什麼生氣?”
春喜十分不解,沈清淵擦好藥,合上蓋子,然後才道:“今天出事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我?萬一蕭清月帶的不是粗使婆子,而是蕭府的護衛,你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還能反抗得了嗎?”
沈清淵的表情嚴肅,說到最後幾乎是在吼。
春喜眨眨眼,恍然大悟:“原來大人你生氣是因為擔心我啊,今天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來署衙找你庇護,行嗎?”
沈清淵臉上的表情險些繃不住,他握了握拳,淡淡應聲:“嗯。”
她知道他是在關心,而不是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