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臉菜色地走出蕭家。
柳父只能去找衛凌澤:“春喜姑娘有蕭老夫人和沈大人撐腰,我們根本奈何不了她,我兒現在還生死不明,求大少爺想辦法救救我兒吧!”
柳父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這些年他忙於經商,只有柳逢源這麼一個兒子,他本以為幫衛家大少爺做事能讓家裡的生意更上一層樓,誰知卻把兒子搭了進去,實在是得不償失。
陛下給的破案期限將至,家裡祖墳又出了事,衛凌澤聽到這個訊息雖然很氣惱,卻也分身乏術,抽不出精力把春喜從蕭家弄出來。
只沉著臉對柳父說:“她只是個弱女子,不敢殺人,只要讓她嫁進柳家,自然能知道令郎的下落。”
“可她就躲在蕭家不出來,我也不能去蕭家搶人啊。”
“她大嫂不是馬上要生了嗎,你不知道做點兒文章?”
衛凌澤加重語氣,矜貴俊美的臉龐染上陰戾,柳父眼皮一跳。
女子生產本就兇險,若是再暗中動手腳,很有可能一屍兩命啊。
看出柳父的猶豫,衛凌澤的聲音冷了下去:“怎麼,怕了?”
柳父打了個哆嗦,連忙開口:“請大少爺放心,小人一定做好這件事。”
從他們決定騙婚誘拐春喜開始,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柳父說完起身告退,剛走到門邊又聽到衛凌澤說:“以後別來找我,我不想聽廢話,只要結果。”
當天下午,柳父就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到曹家要說法。
王氏讓他們自己去蕭家找春喜,柳父全當沒聽見,雙方爭辯了幾句,柳父帶來的人便開始打砸東西。
王氏嚇得驚聲叫起,曹武拖著傷腿跟這些人打起來,錢氏看得心驚肉跳,太過緊張害怕,破了羊水提前發動。
“哎呀,不好了,流血了!”
趴在牆邊偷偷摸摸看熱鬧的李嬸喊了一聲。
柳父讓人停手,冷冷地看著王氏:“給你三天時間,讓你女兒自己到柳家請罪,不然下次就不是砸東西這麼簡單了!”
柳父帶著人離開,曹武衝到錢氏身邊,見錢氏的裙子都被血染透,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渾身的血液都跟著冷凝。
“娘子,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跟人動手的。”
錢氏腹痛得厲害,臉色也是煞白的,她緊緊抓住曹武的胳膊:“武哥,我的肚子好疼,我好害怕。”
“別怕,有我在呢。”
曹武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卻不知道能做什麼,王氏直接一巴掌呼在他頭上:“愣著幹什麼,你媳婦兒要生了,還不快去請穩婆!”
對對對,請穩婆來!
曹武一瘸一拐地跑去請穩婆,王氏把錢氏扶回屋裡安慰了幾句,又生火燒了熱水煮上紅糖水。
沒多久,穩婆趕來,李嬸和住得近的幾位嬸子也來幫忙。
聽著錢氏在屋裡的痛呼聲,王氏的太陽穴突突地跳,想到柳父的話,王氏咬咬牙又去了一趟蕭家。
王氏沒進去,只託門房傳話,沒一會兒,春喜便出來了。
“還沒足月,大嫂怎麼會現在發動?”
春喜臉色很不好,懷疑是王氏做了什麼。
王氏被她眼底的懷疑刺得冒火,她一把抓住春喜的胳膊,壓低聲音訓斥:“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不消停,柳家怎麼會來家裡鬧事,你大嫂又怎麼會出事?要是她和腹中孩子有什麼好歹,你就是曹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