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婉娘本來乖巧懂事,若不是妹妹那個時候經常帶她出門聽曲兒,她怎會被一個戲子迷了魂?而且這事妹妹本就心知肚明,卻還是做主讓婉兒進了門,妹妹打的什麼齷齪主意我都沒臉說出來。”
寧氏毫不心虛,還把所有的錯都怪到莫氏頭上。
當初莫氏就是見不得沈清淵好,所以竭力撮合莫芸婉和沈清淵,好更加正大光明地打壓沈清淵、侵佔蕭氏留下來的財產。
誰知莫芸婉竟然喜歡上一個戲子,還珠胎暗結,後來更是昏了頭,藉著去找沈清淵的名義,捲了嫁妝跟戲子私奔。
莫氏知道真相後恨不得撕碎知情不報的二嫂,但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最終她只能忍了這口氣,和寧氏一起幫莫芸婉擦屁股,謊稱她是在去找沈清淵的路上意外墜崖身故,更加坐實沈清淵克妻的名聲。
等沈清淵辦完案子回京已經是好幾個月後,沈清淵想查也無從查起。
見沈清淵沒有起疑,莫氏還打著給莫家賠罪的藉口從蕭氏的嫁妝裡拿了不少好東西呢。
莫氏就算之前不知情,幾年前幫著莫芸婉收拾完爛攤子,也和寧氏成了同夥了。
見寧氏有恃無恐,莫氏冷笑出聲:“你以為逼我把她接回來是什麼好事嗎?要是讓沈清淵查出當年的事,別說你我,整個莫家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梁夫人在信上不是說了嗎,她已經讓人驗過婉孃的身了,婉娘如今還是完璧,當年能有什麼事?”
寧氏不知道女兒是用什麼法子騙過樑夫人的,但梁夫人既然能夠證明她是清白的,那她就是清白的。
寧氏生莫芸婉的時候傷了身子,這些年又懷過幾次,但都沒保住,因此對莫芸婉這個女兒格外看重,莫芸婉私奔這些年,寧氏日夜惦念,根本睡不好,如今聽到女兒還活得好好的,自然想要把女兒接回身邊親自看著。
誰年幼無知的時候不會犯錯,只要能改邪歸正就好了。
莫氏臉上譏諷更深:“沈清淵在京兆府辦了十年的案,你當他和梁夫人一樣好騙?”
想到沈清淵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寧氏慌了一瞬,但很快又道:“不管怎麼說,州府夫人能幫婉娘作證,說明婉娘這些年是長了本事的,只要婉娘能儘快和沈清淵圓房,再讓沈清淵看到元帕,就不會有人再敢質疑。”
不等莫氏反駁,寧氏又繼續道:“你那新媳婦不是個善茬,若是婉娘能回來,必然能幫著你對付她,而且你拿捏著婉孃的秘密,婉娘肯定跟你一條心,日後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絕不推辭。”
這些年莫氏往孃家拿了不少東西,但家裡上上下下都覺得她當年爬床丟人,又怕得罪蕭家,並不願意幫她,如今寧氏主動求合作,莫氏的心免不了動搖。
莫芸婉如果回到侯府,肯定是能給沈清淵和春喜添堵的,而且得到莫家和寧家的助力,越兒和宇兒的路肯定能走得更順些。
思索片刻,莫氏做出決斷:“嫂嫂已經騙過我一次,這次讓我如何信你?”
“太傅夫人的幾個孫子都尚未婚配,再過不久是她的壽辰,我可帶遲兒同去赴宴。”
寧氏給了實實在在的好處,莫氏眼睛亮起,當即道:“天氣越發熱了,越兒和宇兒這兩日就要歸家避暑,我可以讓宇兒去徐州接婉娘。”
寧氏滿意地勾唇,得知這個訊息的衛凌澤心情也終於舒暢了幾分。
沈清淵,你非要把春喜帶著同行,可曾想過會落入如此左右為難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