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澤冷著臉質問。
當妻子的僱人把丈夫攔在門外,就算這事不宣揚出去,其他各房和府中下人也會看笑話。
雲氏也覺得不妥,她想了想說:“我把我院裡的尹媽媽給你,讓她護著你可好?”
不好。
尹媽媽是雲氏的心腹,也是衛凌澤的乳孃,她不會真的向著自己,只會見縫插針地勸自己妥協。
蕭清禾抿了抿唇說:“母親,我只是想要確保自己不會再受到傷害。”
她既沒有鬧著要回孃家,也沒有要衛凌澤如何賠罪認錯,只是想要一點安全感而已。
這個要求並不高。
雲氏沉默,她也知道出了這樣的事,蕭清禾還能如此冷靜地與她商量已經很識大體了,可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兩口的裂痕越來越大。
雲氏還想再勸,衛凌澤怒氣衝衝地開口:“你我新婚不過數月,你憑什麼不讓我近你的身,你們蕭家就是這麼教養女兒的?”
“澤兒,住口!”
雲氏厲聲呵斥,衛凌澤並不害怕,繼續道:“我重傷癱瘓,蕭家推遲婚禮三年,你嫁進衛家後,何曾受過半點苛待?我不過是碰了你一下,我娘就讓人打了我這麼多鞭,你卻還要得寸進尺,我看你真是跟曹春喜待久了,連為人妻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
自莫氏離世,蕭清禾和春喜就再也沒見過面,她沒想到衛凌澤竟然能把今日之事怪到春喜頭上。
“明明是夫君傷我在先,夫君不反思自己,竟還怨怪別人,這是堂堂男兒應該做的事嗎?”
蕭清禾反駁,衛凌澤冷笑:“我會傷你都是因為曹春喜攛掇你給我納妾,當初我癱瘓三年你都不曾變心,若非她挑撥離間,你怎會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衛凌澤有理有據,原本想要呵斥他的雲氏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禾兒最是善解人意識大體的,之前那個孩子沒了,她都瞞著所有人默默承受,確實是和曹春喜出去玩了幾天後回來,才說要給澤兒納妾。
這般想著,雲氏立刻道:“禾兒,你與澤兒已是夫妻,如今你們榮辱一體,你可不能隨隨便便聽信外人的話啊。”
蕭清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雲氏:“母親,我一過門您就分了近半的掌家權給我,您都相信我有能力操持衛家,難道不相信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當然相信你能持好家,但感情之事與持家不同,我也是怕你被人矇騙。”
雲氏滿臉擔憂,好像有了春喜可以怪罪後,衛凌澤就一點兒錯都沒有了,蕭清禾若是還要堅持下去,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上了春喜的當。
蕭清禾覺得眼前的場景很是荒唐,但仔細一想又是理所應當的。
雲氏再怎麼喜歡她,她也只是兒媳,並不是雲氏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肉,雲氏自然是要偏向衛凌澤的。
認清這個事實後,蕭清禾突然生出了強烈的想要逃離這裡的想法。
她不愛衛凌澤了,也無法維持衛少夫人的體面,她不能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都耗在這裡。
她要和離!
蕭清禾捏緊絹帕,正想說出這句話,下人來報:“夫人,沈少夫人派人給少夫人送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