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陽公主常來雲山寺,供奉的香火很多,甚至專門在寺裡選了一處清幽之地修建專屬禪院。
蕭清禾陪著恆陽公主進到禪院,春喜已經等在裡面了。
“臣婦曹春喜,拜見公主,公主萬福。”
春喜規規矩矩跪下行禮。
恆陽公主沒有急著叫她起身,落座後細細審視了她一番才道:“確實和傳言一樣,容貌並不是多出眾,沈大人喜歡的應該是你的內在。”
“謝公主誇讚。”
春喜並不膽怯,也沒有因為恆陽公主的點評而自卑,而是立刻謝恩。
恆陽公主眼尾微挑:“地上涼,別跪著了,能讓本公主如此大費周折來見面的,沈少夫人也是獨一份兒的。”
“謝公主不嫌臣婦晦氣,”春喜沒有起身,而後又道,“不過臣婦要向公主坦白一件事,還求公主恕罪。”
“什麼事?”
“臣婦利用公主今日相邀,準備了一場大戲。”
寺裡提前得了信,一大早就送了素食點心來,恆陽公主被春喜的話勾起興致,她沒有打斷,而是好心情地吃起點心來。
春喜便把自己嫁進侯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要說了一遍,最後道:“婆母死得蹊蹺,身邊心腹賈嬤嬤死後的屍身更是離奇失蹤,我懷疑是三弟妹害了婆母,但三弟妹一人肯定做不到天衣無縫,所以藉著今日演一場戲,想要引蛇出洞。”
家宅陰私本就惹人探究,這還沒有蓋棺定論的事就更讓人有參與感了。
恆陽公主忍不住問:“你都看出來她有問題了,清遠侯和其他人難道看不出來?”
“公爹的心思都在外面的狐狸精身上,哪裡會在意這些細節,二弟三弟本就對我有偏見,如今因為分家之事,更是看我不順眼,自然都覺得是我氣死了母親,這也給了三弟妹渾水摸魚的機會。”
恆陽公主點點頭:“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麼?”
“回公主,我讓人私下透露訊息給三弟妹,說我今日與衛少夫人要招無憂閣的小倌玩樂,一會兒無憂閣的嵐舒公子就會帶人來寺裡幫忙演戲,來雲山寺的都是達官顯貴人,想必能來幫三弟妹捉姦之人身份也不低,到時還得請公主幫臣婦證明清白。”
春喜全盤托出,恆陽公主吃掉手上的點心,意味不明地問:“你這般先斬後奏,就不怕本公主生氣治你的罪?”
蕭清禾並不知道春喜的計劃,想到衛凌澤臨時陪同都被恆陽公主譏諷了一番,蕭清禾連忙跪到春喜身邊:“那莫芸婉連清遠侯夫人都敢加害,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惡事,小嬸嬸這麼做也是為了自保被逼無奈,求公主恕罪!”
恆陽公主並沒有因為蕭清禾的話揭過這件事,仍直勾勾地盯著春喜,春喜冷靜開口:“公主願意如此大費周章地約見臣婦,想來並不是會受世俗眼光約束的人,所以臣婦才敢冒險一試,衛少夫人並不知道臣婦今日所為,公主要罰就罰臣婦一人吧。”
春喜說著磕了個頭。
蕭清禾急得不行,正想再求情,忽聽得恆陽公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沈少夫人果然名不虛傳,是個妙人,這次見面也比本公主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不枉本公主專程來此。”
恆陽公主笑著讓兩人起身,而後問:“沈少夫人和無憂閣的人很熟嗎?”
“算不得多熟,就是上次選魁首,去湊過一次熱鬧罷了。”
春喜並未隱瞞。
她之前從未有機會接觸恆陽公主,就算分家的時候鬧出了一些笑話,但也不至於讓恆陽公主親自來見,思來想去,便只有無憂閣這一樁事還算特別。
果然,她話音剛落,恆陽公主便高興道:“你也去看魁首遴選了,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