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花爬上馬車,把寺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一拍腦門驚呼道:“老三還在戒律堂受罰呢,我和阿喜實在是累壞了,要不淵兒你上去接他吧。”
“不用,他自己認得路。”
沈清淵直接拒絕,見春喜磨磨蹭蹭站在旁邊,抬眸睨著她:“夫人怎麼不上車?”
春喜這才上前,卻沒有進馬車裡,而是討好地陪著沈清淵坐在外面:“夫君怎麼也來啦?”
她還以為莫芸婉會找個由頭支開沈清淵,只讓沈清宇來鬧事呢。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夫難道不該來嗎?”
沈清淵反問,卻沒看春喜,不等春喜回答,一揚馬鞭駕著馬車駛離。
慣性讓春喜身子後仰,她本能地抱住沈清淵的胳膊,索性不再撒開,湊到他耳邊小聲解釋:“我與夫君分開後,莫芸婉就以守孝的名義讓我回侯府去住,侯府如今是她掌管,我出入都不方便,而且暗處還有人盯梢,所以我只能見機行事。”
“夫人就不怕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對夫人產生誤會?”
“夫君斷案如神,自然不會被謠言所騙,而且我對夫君一片赤誠,夫君這段時日應該深有體會,對吧?”
春喜趁機衝沈清淵擠眉弄眼,不等沈清淵開口又道:“而且方才在寺裡看到莫芸婉,我就猜到是夫君在暗中助我,夫君不僅料事如神,還與我心有靈犀,哪裡還需要我專門再找夫君商議?”
春喜的馬屁一波接著一波,沈清淵卻還是肅著臉把手抽出來:“夫人找不到機會與我商議,卻能聯絡上無憂閣,還有膽子算計瑛王和恆陽公主,為夫可想不到夫人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夫君,此事說來話長。”
“無妨,慢慢說。”
“哦。”
春喜細細交待起和嵐舒、蕭夜辰密謀的經過。
另一邊,衛凌澤已帶著蕭清禾策馬疾馳回城。
衛凌澤憋了一路,下馬時粗暴地將蕭清禾拽下。
進了府,他立刻質問蕭清禾:“你知道曹春喜的計劃是不是?”
手腕被抓得很疼,蕭清禾眼眸冷寒,直直地看著衛凌澤反問:“夫君是指我明知道你在暗中讓莫芸婉監視小嬸嬸的一舉一動,故意拉上公主和小嬸嬸一起演戲,引誘夫君上雲山寺捉姦嗎?”
春喜能設套害衛凌澤的前提是,他居心不良,先派人暗中監視,況且他若對自己的妻子有信任,也不會落入如此明顯的圈套。
可他不信枕邊人的愛,也不信枕邊人的為人。
蕭清禾的眼神清冷,明明語氣溫和,卻帶著股子銳利,將衛凌澤心底最隱秘不堪的一面都看透。
衛凌澤寒了臉,加重語氣:“現在是我在問你,回答我!”
“是,我就是和小嬸嬸一起聯手害你,你滿意了嗎?”
蕭清禾冷聲回答,衛凌澤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不可能,你我夫妻一體,你這樣做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而且你那麼喜歡我,不可能幫著那個賤人害我,禾兒,你剛剛說的只是氣話對不對?”
說到最後,衛凌澤放軟語氣,希望蕭清禾能改變答案。
蕭清禾悲憫地盯著他,半晌開口:“衛凌澤,你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