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揉了揉我的頭髮,便化作一道白煙離開了。
我被最後那個意味不明的吻整得有些發愣,一時摸不透這蛇到底想幹嘛。
渾身痠痛像是要散架一樣,柳妄之一走我頓時整個人放鬆下來,不出一會兒,就陷進被窩裡進入了深度睡眠。
可惜沒休息多久,隱約聽到外面又有人在大喊大叫,敲擊臉盆的聲音和狗吠聲摻雜在一起,吵得人太陽穴突突地疼。
“嘭”的一聲,房門突然被用力推開了。
白夢月直接過來掀了我的被子,朝我大聲喊到:“白汀月你還在這兒睡大覺!趕緊給我起來,梅婆婆正找你呢!”
我扶著昏沉的頭慢慢睜眼,啞著嗓子問她:“發生什麼了,外面怎麼這麼吵?”
“王伯的屍體不見了,梅婆婆叫你趕緊過去!”
“什麼?!”
我猛地坐起身,在白夢月驚訝的目光下快速穿好衣服,檢查衣領已經遮住了面板上的痕跡,這才急匆匆趕去老王頭家。
王家院子裡一大早又圍滿了人,王嬸兒不知在跟梅婆婆說著什麼,整個人急得直跺腳。
“婆婆,您在找我?”我氣喘吁吁地跑過去,生怕遲了耽誤事兒。
梅婆婆伸手把我拉到身邊,表情有些嚴肅:“汀月啊,昨天晚上你有沒有遇到怪事兒?”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愣了下,故作鎮定地搖頭:“沒、沒有。婆婆,聽說老王頭的屍體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王嬸兒聽到我這話,立馬急得哭了起來:“哎喲真是夭壽了,昨晚上我和兒子給我家老王入棺,我看那紅繩兒捆得他太緊了,又不大好看,就想著乾脆給他鬆開,也好入土為安。”
“哪知道……哪知道我今天一大早起來,發現棺材蓋子是開啟的,裡頭的屍、屍體,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了!”
還有這種事?莫不是……老王頭詐屍了?
我不知道這要怎麼辦,剛想問梅婆婆,她卻先開了口:“汀月,昨天屍體的飯是你喂的,我之所以問你那個問題,就是怕這東西昨晚上去找你。”
一般來說,餓死鬼要是存心作亂,那肯定就會去纏著能給他飯吃的人。
可昨晚我一直和柳妄之待在一起,深夜四處安靜,也沒聽到任何異常響動。
至於老王頭的屍體是怎麼不見的,又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根本一無所知。
“真的沒有。婆婆,昨晚上我家一切正常。”
柳妄之畢竟不是普通人,哪怕是梅婆婆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我已經註定要被他纏上,何必又害得旁人跟我一起下水。
再說了,昨晚上他幾乎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如果老王頭的事兒與他有關,說明他的手段非比尋常,且深藏不露。
這樣一來我更不能告訴婆婆,以免知道的人多了反而打草驚蛇,只能等回頭有空再找個機會接近他,試試能否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好,我知道了。”梅婆婆點了下頭,拄著柺杖朝老王頭的兒子說到,“小王,你去把對門張家的那隻黑狗牽過來吧,我想個辦法,天黑前把老王頭的屍體給找回來。”
“誒!我這就去!”老王頭的兒子應了聲,撥開人群到外面問人家借狗去了。
我趁著空餘時間,低聲問梅婆婆:“婆婆,您打算怎麼找?”
梅婆婆正要張口說話,突然村道另一頭又響起敲臉盆的聲音,然後就聽見有人邊往這頭跑來,邊一路大喊:“不好了!出事兒了!劉大姑家鬧蛇了,咱村又死了一個!”
怎麼會這樣?老王頭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劉大姑家也鬧了蛇豁?
昨天劉大姑不是還好好兒的,甚至還在老王頭家帶頭起鬨,今天怎麼家裡就出事兒了,還死了人?
死的那個……又會是會誰?
敲盆的人還沒跑遠,我和梅婆婆不約而同轉頭對視,同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