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奉雨對上他漠然的眼神,微微一笑,踏著蓮步徑直從門外進來,擦過我們的身側,利落開啟了最後一道法印。
“準備好了嗎,看看這是你們丟失的寶貝嗎?”
她忽然大笑起來,雙手用力翻開天棺蓋子,幾乎就在一剎那間,帶著木調的桂花香氣強勢地衝破空氣,隨著一聲尖銳的嘶鳴,一個人身蛇尾的漂亮少年從棺材裡竄了出來,手中擊出靈力,直劈我的面門!
柳妄之身形一晃,在我出手前抬手以靈力與他對擊。
“轟”的一聲,靈力炸開,氣流橫衝,柳妄之猛地踉蹌一步,那蛇族少年穩穩落回了擺放棺材的石臺上,目光兇狠,帶著警告的意味朝著我們吐蛇信。
“妄之!”我見柳妄之捂著手腕,就低頭往他手上看了一眼,瞧見他手心裡隱有灼燒的傷痕,頓時火氣上湧,反手就從手心裡托起一團天火,朝著那少年甩過去。
熊熊火焰瞬間迎面撲去,那口玄龍天棺在火中“噼啪”作響,可那少年,竟若無其事地坐在天火之中,兩手撐著臺子輕笑,悠閒地甩動蛇尾。
我有點詫異,抬手準備結個伏妖法印,柳妄之忽然抓住我的手腕,面色沉了下來:“等等汀月,你仔細看看這孩子……”
我不明所以,抬頭朝對面看過去。
天火被少年吸收回了掌心,火光熄滅,我瞬間清晰的瞧見,這孩子竟然長得跟柳妄之有八分的相像,尤其是那雙美若水妖的桃花眼,在與他對視的那瞬間,我差點都晃了神。
視線下移,目光落在他那條玄色泛著清光的蛇尾上,所說身形稍顯稚嫩,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簡直跟柳妄之如出一轍。
我有點懵了,少年更是被我盯得疑惑,用蛇尾撐著身子游下石臺,無意轉身時,我赫然看到他的手臂上,正鑲嵌著柳妄之的那枚護心鱗!
“這孩子,是誰?”柳妄之冷著臉偏頭看向蘇奉雨,等待她的解釋。
“這個,恐怕你要問問蘇奉樰了,哈哈哈……”蘇奉雨掩唇大笑,目光閃著興奮,如同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
我忽然整個人一怔,臉色瞬間煞白,深深凝視著那個蛇族少年,顫聲說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蘇奉雨走向那孩子,抬手卡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面對我們,“他這模樣,還有他的氣息與天賦,你再看看,還不敢認他嗎?”
我渾身都開始發抖,喉嚨裡酸澀哽咽,艱難地反駁她:“絕不可能……當年那個孩子,他根本就沒足月,不能……絕不可能……”
柳妄之眉心緊蹙,垂眸望著我:“孩子?”
我什麼都想不進去了,眼裡只要面前那個人身蛇尾的少年,他那清秀漂亮的面孔,無論怎麼看……都像足了柳妄之。
如果說面容可有相似,可他偏偏有著我和柳妄之一樣的天賦,若是細嗅之下,瞬間就能辨出他身上散發的木製桂香,就是之前柳妄之誤以為的護心鱗的氣息。
蘇奉雨摸著少年的烏黑頭髮,輕笑著說::“當年啊,族長知道你懷有身孕,本來是想讓你吃點苦頭,就放過你的,但我不想讓你繼續擋路,便暗中送了你一程。”
“你走的時候,你的孩子還活著,族長髮現護心鱗被孩子吸收,並預知了他強大的能力,大概是看上了這一點,他便用法術將孩子取了出來,並一直靠著蛇族幼胎的命數和天澤門的靈力,在天棺中供養著他,讓他一天天的長大。”
“這,就是天澤門最大的秘密。”
翻江倒海般的震驚席捲內心,我和柳妄之兩人都被這個驚天動地的事實驚得失去了所有反應。
本想著出去後要跟他坦白當年懷有身孕之事,並想告訴他,護心鱗是因為胎兒需要,所以才暗示他贈送予我。
可沒想到後來的事情徹底失控,如今看到面前這個孩子,似乎一切解釋都不再需要。
蘇奉雨見我們這般驚詫,得意地勾了勾唇,隨後附在少年的耳旁,輕輕說了聲:“去吧,他有你需要的東西。”
少年目光一冷,突然蛇尾點地一躍而起,一手蘊起金色強勢的靈力,一手托起一團赤紅的天火,迎面朝著我們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