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鬼怎麼處置,要不。”一所地牢,地上,馬南依舊昏死著,他的身側是一堆又一堆的白骨與碎肉,牢房的鐵柵欄外,幾個將面部隱藏在黑暗中,僅僅露出他們手臂上紋身的人,自然的站在他的面前,也不怕他突然醒來,就那麼肆無忌憚的談論著他的生死。
“老七,還不合適,得慎重。”手臂上紋著白狼圖騰的黑影低聲說道。
“五哥,你咋和大哥一個熊樣,難道他還能翻了天不可。”手臂上紋著黑狼圖騰的黑影大吼著。
門外的動靜並不小,其實早在多年前,他就有所猜測,自己的父親還有叔伯的無故消亡,馬家的突然隱世,然後慢慢的開始沒落,這一切的一切絕對不是毛叔所告知的那麼的簡單合理,現在偷聽著門外的談話,他,馬南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家族仇人,可他們現在已經正在討論自己的性命,不敢奢求,他努力的聽著,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他一定要找機會溜出去。
“怎麼說話的,七弟,難道還知錯,不管你喜不喜歡,如果不是因為你當年的衝動,我們怎會落得如此田地。”手臂上紋著血狼圖騰的黑影不滿的說道,似乎頗為介懷當年的往事。
“哼!”七弟冷哼一聲,對於這群軟蛋一般的東西,雖然都是自家兄弟,但他就是打心底裡瞧不起他們。
“哎。”五哥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七弟的性子他還是很瞭解的,除了大哥的話恐怕沒人能夠降住他,伸手拉了一下身側的六弟,悄悄示意,一家人沒必要非得分出個對錯來,況且還是陳年舊事。
停頓了半刻鐘,很有默契,沉默的時間裡連七弟也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五哥的話雖然可以不聽,不去理會,但他的話他還是不能去打斷的,五哥應該是在思考怎麼去合適的表達,那他自己也該有另外的打算,有些東西,有些事實,不是他想去躲避,堵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就可以萬事大吉的,看,這癱倒在地上的小鬼不就是麻煩中的一個。
“七弟,我從不說重話,但今天我鄭重告訴你,馬清鋒對於大局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在這小鬼的處置上,你最好給我收斂點,否則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五哥說完重重的按壓著七弟的肩頭,那是一雙紅得發亮的眼瞳,從黑暗中突兀的冒出。
好驚險,幸虧自己還躺在地上,馬南真的很慶幸他們發生了爭執,否則他們一定會發現他剛剛身體下意識的抖動,那時恐怕就真的毫無商量的餘地了,他很清楚那個七弟是巴不得要除掉他,只要讓他抓到一點自己的小辮子就得腦袋搬家。
“五哥,你確定!難道現在這裡,已經是你的,大哥已經只是口頭的稱呼。”七弟很生氣,他生平最討厭的三件事,被人威脅就排在首位,黑色的眼珠與紅色的眼球在空中互相盯著,隔著空氣各自散發著自己獨特的氣息,一種凶氣像遠古咆哮的野獸,一種死氣像墳墓中爬出的死屍,對視,七弟砸吧砸吧著嘴巴,很是不服。
“七弟,你敢!你還有理了,你當年違反規定血洗馬家,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要不是大哥力保你,你還有囂張的機會,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旁邊的六弟耐不住性子了,他倒是不怕五哥會敗下陣來,但如果今天真的鬧起來,不論輸贏,以後顏面上都過不去。
“一群懦夫!”收回氣勢,一掌拍出,身側的石雕直接化為了粉末,徑直的轉身便準備奪門而去。
“七弟,我的確代表不了大哥,但一切都得有章法,一意孤行,後果自負,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有本事你就試試!”五哥也不回頭,掐著七弟腳後跟出門的那一刻,將自己的話重重的丟擲,這也是一種他對他變相的試探,如果他敢回身進門,今天恐怕就不能這麼輕易的算了,縱使他並不好戰,也不喜與自家兄弟大打出手,但一山豈能容二虎。
“五哥,現在怎麼處理。”六弟和五哥似乎關係很是緊密,七弟剛剛出門,他們便開始打著自己的算盤。
“處理,為什麼要處理,這個小鬼動不得,那馬清鋒又得看上面的意思,你說我們還能幹嘛。”這六弟很是憨厚,他也很喜歡他的品性,在他們這群無法無天的人中,他很難想象還有這種人的存在,他根本就不應該與他們同流合汙,來趟這攤渾水。
“六弟,你想不想成家。”對這位兄弟的態度真是天壤之別,那裡還有半點的火藥味道。
“啊?不!我要跟著大哥們打天下。”果然是個憨厚的傢伙,頭點得像打樁機一樣,重重的一下便是一個坑,砸在他五哥的心裡很是舒坦。
“走吧,對了,對於七弟,你記住一定要理智再理智,時刻記得我的話,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沒有兄弟情誼,你只有靠自己,也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慢慢的完全隱沒在黑暗中,路過那石雕碎片的時候,他用腳使勁的在地上一抹,那些碎片便在高溫下融化成了水滴迅速的滲透進了地面的石縫中間。
“七弟?他又要幹什麼,我是他哥哥,我一定會拉他回來的。”緊跟著五哥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對於這件事似乎就是這麼的理所當然,哥哥幫弟弟,他從來沒有奢求過任何的回報。
這種兄弟情誼,他何嘗沒有渴望過,曾經的他也是如此,是見識開闊了,心性變了,還是從始至終他都活在夢裡,聽著六弟的話,五哥加快了腳步,這個傻小子,他拿他也沒有辦法,他也只能幫到這裡了,倘若他命裡就該如此,那便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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