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還是我該恨你呢?真是無趣的問題。”癱倒在地,劉東明遙望著漸行漸遠的那個他,他的心裡百感交集,對於李默,這個小鬼,就連他自己也很難分清楚自己的情緒,他的一切都是個未知的謎,而劉東明註定沒有了這個為其解謎的資格,他已經出局了,永遠的從李默的世界中,他的內心中提前的退場了,只是一個過客,一閃而逝。
李默繼續向前走去,身後傳來的聲音,任何的聲響他都不再理會,現在的這個他,或許會令曾今的自己所厭惡,所憎恨,但是他並不後悔,歷經是非,他成長了,他也是時候該明白‘得舍’的真正的含義,一切都得有代價,無論你是否真正的願意。
為劉東明匆匆的包紮了傷口,他就決心不再對這份早早逝去的情誼過多的停留,看著那兩眼竟然泛紅的漢子,他似乎也沒有表面那麼的平靜,但是他,事實告訴他,他必須得拋下他,無論之後的他是否能夠活著出去,劉東明的生死他已經無法再次干預,在這裡,這個密道之中,你竟然決心前來尋覓那飄渺的巨寶又怎能不付出慘重的代價,這就是一種無奈,一種人生的無可奈何。
再次見到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曾經的健碩的漢子,他說不清道不明這是何種滋味,不知道是什麼感情,或許他並沒有自己所想象中的那麼的憎恨他,也許,等到從這裡出去的時候,或許一切真的就可以放下,也應該忘懷掉,一切的好,一切的壞。
放下憎恨,也放下曾經的敬仰與感激,那時的那時一切都將回到起點,回到時間流過的最初的白白的一片,內心空白,他們還能夠再次的擁抱,可能?
相較於其他人的上躥下跳的拼命氣勢而言,李默在這裡卻是猶魚得水,這裡對於他,那種第一次的恐懼感減輕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然還平添了幾分莫名的親切感,隨著愈加的靠近那大殿,這種感覺就愈加的強烈,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滋味。
推開宮殿沉重的大門,裡面依舊如初,一樣的屍油蠟燭,骨扇排列,而在那正中的地方便是那曾今李默畏懼的活體祭壇,隨著目光的轉移,視線聚焦到祭壇之上的時候,李默突然猛的後退了幾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祭壇的活體竟然不見了,而這還遠遠不是最最可怕的事情,真正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那曾經毀滅的老者竟然浴火重生了,他正微笑的坐在高臺之上,還對著李默親切的點頭微笑。
“小友,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有沒有認真的學習,那本書還在吧。”一樣的詭異,一如初見的尷尬,只是換了一處地點,從墳地換到了石棺內的祭壇,這位老者一定不是表面那般的簡單,想當初他獨戰巨屍,以至今日的死而復生,他到底是誰,當時他又為何想要救我出烏村?不!應該是再次引誘我回到墳地的石棺所在,沒有他,或許我也遇不到胖子大校,也就不會有這種糟糕透頂的命運,可是事實真的能是如此這般的解釋。
繼續盯著老者,李默迫切的需要看出他的原形,識破他的深埋的陰謀,對於這個現在高坐在祭壇之上的人,他究竟是何身份,李默實在是摸不準,無論用陰陽術如何的費盡心力的查探都只有一個重複的結果,那人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絕不可能是靈魂體或者其他什麼奇怪的傢伙,這是可怕的,曾經親眼所見的場景,那老者在火中被焚燒成灰燼的畫面,他自己眼見的事情竟然就這麼的被一帶而過成了夢境,李默很難以接受,應該是絕對不能夠接受,他究竟是真的活著還是實力超群不可探查,但無論是哪一種對於他而言都將是噩夢,幸而這老頭並沒有著急動手的意思。
“村長,這得問你自己啊,我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頭又何敢妄言呢!”老者捋了捋鬍鬚似乎對於他的答覆頗有點玩味的意圖,看著他眼中的那明顯的敵意,老者並不慌張,他眼前的小子,即使經歷了幾年的是是非非可是終究還是不可入他眼中的。
“小友,你可能對鄙人有點誤解,哎,我們實在沒必要弄得如此的,即使成不了朋友也沒必要成為敵人,不是嗎?”老者腳尖一點,輕快的便從祭壇之上蜻蜓點水般的來到了李默的身前,直視著他頗為緊張的神色,老者突然笑得更加的燦爛,這位小友在他的心裡或許還有商討的餘地,“正如你所猜想的,你會有此劫難我也難辭其咎,可是就算沒有我的插手你難道就可以瞞天過海,有些事情還是早點弄明白的比較好吧。”
面對老者誠懇的態度,李默有點猶豫,但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終是不能夠對這個老頭子放下心來。“誰能證明你說的又是真的,你有什麼目的。”
李默義正言辭的答覆,雖然面前之人很有可能一怒之下便取了他的性命,但是坦然的面對死亡,總好過不明不白的撒手而去,對於有些原則性的問題,他,李默有著一種可以說是天生的固執,在某些事理上面,決不妥協。
老者眼中一閃而逝的疑惑,李默的質問來得很是突然,他並未停頓太久,至從他下定決心要與其交談的那一刻開始,這些狀況他早就瞭然於心,“沒有人可以證明,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只有自己可以真正把握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可靠,至少在現今的世道之中便是如此。”觀察著李默的神情,等到他開始稍稍的放鬆下來,老者繼續的陳述著很是沉重的事實。“相信那個胖子應該告訴了你許多的事實吧,但這就是真正的嗎,不用驚訝,這也不怪他,其實他難道就不是一個可憐人嗎?”
李默靜靜的聽著,腦袋卻在飛速的運轉著,就連那神龍忒維也慢慢的開始被老者所敘述的事實所感到震撼,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龍族,它一直以為自己的一生就是一部驚悚的坎坷史,現在與人家的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同一事件,兩種不同的故事,老者所言究竟是否就是事實,李默真的能夠從中抽絲剝繭的弄清楚數十年前的真相,探查到龍族覆滅的起因,挽回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