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氣氛愈加凝滯。
宮裡,情況也不太好。
皇后過敏,滿身紅疹不說,呼吸都很困難,要不是發現及時,喪命都有可能。
這壽宴,自然舉辦不下去了。
只是事發突然,沒有及時通知下去。
世家賀壽的人還是來了。
宮裡有人負責接待,收了壽禮,說清緣由,表示皇后不能出席壽宴。
大家願意等的,就等到晚上吃個飯,不願意等的,立即就能回去。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哪還有不懂的,連忙表示擔憂和祝福後,匆匆出了宮。
只有個別極親近的,才能到皇后宮裡探望一二。
其中,睿王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御書房內。
剛剛看望過皇后的蕭睿,便被皇帝忙不迭地請了過來。
“我還當你要一直藏著,不進宮了呢?”
皇帝是不滿的,但語氣很輕,像是埋怨,而不是苛責。
蕭睿俊朗的面容上一派鬆弛自在,舉手投足間矜貴又灑脫,落落大方地坐著,揚唇一笑:“怎會不進宮?這不是想在皇嫂壽宴上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輕飄飄的一句,就把進京卻不入宮的叛逆之舉,給揭過去了。
還說得無比自然。
也是,他們二人自幼投機,朝夕相處,又一塊拿下皇位,治理天下,其感情早勝過普通皇家兄弟。
蕭睿給皇兄皇嫂搞點驚喜沒毛病。
皇帝不能有一絲不滿。
“你呀,總是這樣,不著調。”
皇帝寵溺地應了一聲,但心中對蕭睿的忌憚只有皇帝自己清楚。
皇帝甚至懷疑,蕭睿此番壓著不進宮,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因為他剛剛打壓了蕭睿母族那邊的一方勢力。
但皇帝不能挑明,蕭睿的勢力之大,蕭睿母族底蘊之深厚,遠勝他這個皇帝。
面對皇帝很是溫柔的責怪,蕭睿笑笑不語。
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這次回來,要住些日子嗎?”皇帝問。
蕭睿輕嘆一聲,面露擔憂之色。
“本是不打算多待,但母親身體不太好,便不好再走了。”
皇帝的手指緊張地蜷了蜷,唇角卻蕩著笑,“也好,有你在京城坐鎮,朕也安心些,最近東魏動作頻頻,很不安分,不少他們的探子湧入了京城!”
蕭睿抿口茶,沒接皇帝話茬,而是好奇地歪了歪頭。
“我剛聽說,聖女要謀害皇后?”
聽到聖女二字,皇帝的眸子便緊縮了一瞬,惱恨一閃而過。
他一個皇帝,被沈歡顏玩弄了整整一年,簡直是奇恥大辱。
尤其是在蕭睿面前,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
皇帝壓著怒意,輕點了點頭。
“為何?她的目的是什麼?動機是什麼?”蕭睿接著問。
“許是她接受不了如今人人喊打的處境,心生了怨念。”皇帝沒看蕭睿,淡淡地說。
“許是?”
蕭睿捉住這兩個字,“我以為你下令懲處她,是已經查清了前因後果和她的目的。”
竟然只是許是?
那不就是猜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