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鬧什麼了?”
“母親給你送粥你不喝,妹妹給你道歉你不接受,還要傷害她,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心腸這樣冷硬。”沈以恆痛心疾首。
沈歡顏頓時就明白了。
所以沈歡心剛剛那一出是這個目的。
還有沈夫人的那碗粥……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這些是誰跟你說的?”沈歡顏問。
“母親和妹妹親口所說,怎麼你還想否認?”沈以恆冷笑連連,料定沈歡顏又要狡辯。
沈歡顏輕笑一聲,看來跟沈以恆解釋其中疑點,沈以恆也完全不會信的。
“不否認,畢竟我否認你也不會信我。”
沈以恆最看不得沈歡顏笑。
那笑,總帶著嘲諷,涼薄之意。
突然,沈以恆掃到沈歡顏旁邊小桌上的藥碗,又念起沈歡顏受了刑罰。
總歸心中有愧,沈以恆便壓了壓怒氣,好聲好氣道:
“我知道你委屈,但你也不能太過,你現在跟我去給孃親和妹妹道歉,請求她們的原諒,以後再也不要提今日的事情,我們還是一家人。”
“呵呵。”
沈歡心沒忍住,笑出了聲,笑得很苦澀。
她注視著沈以恆,朝沈以恆搖搖頭。
她不會去道歉的。
不可能!
沈以恆失望極了。
“沈歡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你蠢,所以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變成這樣,更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槍使。”沈歡顏不想要再遷就沈以恆,言辭也犀利起來。
“你說什麼?”
沈以恆被這個“蠢”字給驚了。
長這麼大,沒人敢說他蠢。
“我說你蠢!”
沈歡顏又說一遍。
挺痛快的。
之前在沈以恆手裡受那麼多委屈,她沒說過沈以恆一句不是,想想都委屈。
“沈歡顏!”沈以恆咬牙切齒,“你不敬父母,不敬兄長,你瘋了嗎?把侯府的規矩都忘到狗肚子裡去了。”
沈以恆捏起拳頭,似乎下一秒就要衝過來給沈歡顏一巴掌,教訓沈歡顏。
“怎麼?想打我還是罰我去跪祠堂?”
沈歡顏仰著頭,從頭到尾都沒有從凳子上起身,但氣勢卻比居高臨下的沈以恆還凌厲。
“你以為我不敢嗎?你是手傷了,又不是腿傷了?”沈以恆現在是真想罰沈歡顏,讓沈歡顏好好長長記性。
她這個樣子對別人,別人哪裡會像他這麼好說話,指不定要闖多大的禍。
她是一點都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和處境!
“你敢,我相信,但這次我不會聽話了,你、沒有資格罰我?”
沈以恆笑了,“我是你大哥,怎麼沒有資格?”
“你不是。”
沈歡顏平靜地說出。
“你說什麼?”沈以恆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只覺得沈歡顏瘋了。
“當沈歡心在寒風刺骨的天氣搶我衣服,你卻認定我推了她的時候;當沈歡心誣陷我打了她巴掌,你不由分說幫她教訓我的時候;當你選擇讓我替她頂罪的時候,你便不是我的大哥了。”沈歡顏咬著牙,再次說起這些,她還是無比委屈。
哪怕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再在意沈家人,可心底的情緒還是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