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李執來接人,也是表明了對蔣家的尊敬和看重。蔣崇父子倆便拜別太后去了乾清宮,留著夏氏和女兒在這裡與太后說話
“微臣攜犬子,參見皇上!”父子倆齊齊跪拜
蕭繹笑著起身去攙扶“舅舅和表弟都是一家人,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皇上看重微臣,是臣之榮幸,但禮不可廢”蔣崇還是堅持,蔣舒逸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皇帝表哥,一別五年,他其實不太記得太子時候的蕭繹是什麼樣子了,但也決計沒有現在這番氣度
讓奴才給他們父子搬來座椅,又添上茶,蕭繹這才開口“此番讓舅舅回京,著實是朝中無人,朕登基這五年,開了一次恩科,卻沒選出什麼可用之人,只能盼著明年春闈,能選拔出人才”
“皇上也不必太急,皇上登基時間尚短,無人可用也是常態,臣這幾日也調查過了,想必明年春闈定能選出人才!”蔣崇安慰道
卻並不提起自己留京一事,畢竟只要皇帝沒親口留他,那他就萬萬不能自己先說,以免皇帝懷疑他想掙權,凡事終須謹慎為之
蕭繹自然看出他的顧慮,心中對蔣崇的謹慎到有幾分滿意,放下茶杯道“可是新人在朝中根基不足,不夠與馮家對抗啊!朕現在能信的,只有舅舅了!”
“皇上放心!”蔣崇起身鄭重地行了一禮“為國效力,是臣子本分,但凡皇上需要,臣這條命都能獻給皇上!”
“舅舅快請起”蕭繹這會子心裡也湧出一股熱血“有舅舅這句話,朕就放心了!”伸手再次扶起蔣崇,四目相對,至少現在是君臣一心
既然確定要留蔣家在京城了,這會子蕭繹就開始與蔣崇說一些朝中的事情,雖然蔣崇自己來之前也暗中調查過,但知道的終究是冰山一角,比如最令他震驚的是,兵部、吏部、戶部這三處,幾乎都被馮家掌控了,難怪皇帝著急
“馮家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真該是要剁一剁”蔣舒逸聽完就怒了,他自小學的治國之策,哪一樣不是為君為民的,如今馮家這種做派,儼然不算好官了
蔣崇皺眉訓斥道“小孩子家的,聽著就好,插什麼嘴!”
“無妨”蕭繹依舊溫和,看著下面坐著的比自己小六歲的表弟,這個年紀的男孩,正是滿腔熱血的時候,也難怪他忍不住
“朕記得表弟明年也要參見春闈吧?”蕭繹問著,他記得小時候這個表弟來宮裡,當時太后叫自己繹兒,也叫他逸兒,同音不同字,以前還甚是親切。好在胤國開明,不存在不能與皇帝用同音字一說,不然蔣舒逸這名字還用不得
聽皇上點到自己,蔣舒逸忙起身回話“回皇上,臣是明年參見春闈,皇上放心,臣一定會榜上有名,屆時為皇上分憂!”
“放肆!皇上面前你也不知謙遜”蔣崇皺眉,瞪著自家兒子,暗暗後悔這幾年在登州日子鬆散,將兒子慣的太高調了
“舅舅別這樣”蕭繹笑著打圓場“表弟才冠登州,想來春闈定然會金榜題名,朕就等著舅舅和表弟,一塊兒為朕分憂啊!”
蔣崇又起身表了一番忠心,聊了一上午,最後皇帝留了他們父子二人在乾清宮用了一頓午膳,末了給他們在離皇宮不遠處的繁華地段賜了一個宅院,當然了,對外只說是回京看太后,暫住
送走了蔣家父子,蕭繹就開始把玩起腰間的玉佩,似不經意的開口“李執,你說這個蔣舒逸如何?”
“哎呦皇上,奴才哪裡敢隨意評論!”李執狡猾的很,不肯說
蕭繹笑罵“朕讓你說就說,還能吃了你不成!”
李執便嘿嘿笑了兩聲,說了八個字:才華橫溢,年輕氣盛
“是啊,年輕氣盛!”蕭繹唇角微微勾起,眸光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