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繼續說什麼,老李就在外面弱弱道:“少爺,周先生在找林小姐了。”
林霧重新把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放在水龍頭下。
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一樣沖刷乾淨,她隨意的用擦手巾裹住,邁步,踩著平底鞋,頭也不回地走了。
有馬尾甩起來的髮梢擦過蔣惑的耳廓軟骨,他瞳孔眯了下,任由那門開啟又合上,在他身後響出了玻璃的顫音。
他垂下眼皮,看了眼那滿手滿肘的紅。
像極了她剛才低著頭洗手時,脖頸後露出的那抹紅。
她的痣,
似乎豔了些。
……
林霧站在走廊的拐角處,冷靜了好一會兒。
心裡真有種衝動去把車上那些畫都鋪在馬路上,然後開車狠狠碾過去。
可想到那些畫裡的人都是自己。
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該死的蔣渣男!”
狠狠地罵了一句,她看向自己被捏的特別紅的手,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了一抹傷。
林霧沒了心情再在這裡待著。
陪著周宴卿坐著聊了會兒天,她將她準備的一些能幫他解悶的紀錄片下載在平板裡遞給他,告辭下山。
林霧這人,有個特點。
那就是即便她再為感情喜顏傷懷,都不會影響她在個人生活上的努力。
比如上學時期的認真學習、認真參賽考證參加社團活動兼職賺錢等。
大概從小到大都是靠自己吧。
她從來沒有想過把希望和前途押在別人身上。
這也是她當初不懂得求助蔣惑的原因。
或許有蔣惑不夠堅定的原因吧,但她覺得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她想先自己盡力,再去奢求別人出力。
下了山,她沒有回家。
將車直接開往了她這幾天篩選打聽出來的一家招人的西餐廳,她進去應聘。
經過上次的法餐事件,她反倒受了啟發。
想著能利用下自己的語言天賦提高下薪資待遇。
上一份工作她雖然竭盡所能的撈了不少錢,但阮七七那兒欠的網貸實在是太多了。
她必須儘快幫她填上,免得利滾利,越滾越多。
這家西餐廳,是個不做背調的西餐廳。
裡面兼職的大學生特別多,魚目混雜的,她不擔心對方會知道她坐過牢的事兒。
刑滿釋放人員再就業,一直都是個挺困難的事兒。
林霧雖然是清白的,但她也沒必要給自己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和歧視。
稍微展示了一下法語和英語,林霧就領到了一套工作服。
跟上份工作一樣,她依舊是服務員。
只不過這次只需要點餐和站在餐桌前服侍醒酒倒酒,用不著管上菜收拾桌面等雜活兒。
十分投入的忙碌了一整天,她聽到對講耳機裡說有新客人到了二樓,她下意識去迎,入目就是一個瞬間令她睚眥欲裂的中年女人。
女人穿得很年輕。
一進來就忽略她直奔一個桌子走去,隔著老遠就喊了一聲:“寶貝,你猜姐姐今天給你帶來了什麼好訊息?”
“你準得開心死!”
說的是一口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