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飯店的路上,林霧挺開心。
只是在跟周宴卿提起奶奶的事兒時,她哽咽了一下,轉而又揚起了更明豔的笑容。
周宴卿邊開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小霧,這不是你的錯,想哭就哭吧,這裡沒有人會怪你。”
林霧一下子紅了菸圈。
她依舊固執的笑,“可我自己怪自己。”
“老師,謝謝你當初願意一力替我作保,才讓我能保住學籍,順利大學畢業。”
“不然,”林霧苦笑,“我現在連本科學歷都夠不上。”
她被逼坐牢那會兒,正值最關鍵的大四畢業季。
答辯都透過了,眼瞧著就要跟著老師讀研究生了,卻突然出了這檔子事。
一夕之間,她這些年寒窗苦讀付出的所有努力和汗水都成了空。
哪怕是出獄了,她的檔案上也得永遠揹著一個汙點。
但凡是體面點的工作,都會將她拒之門外。
所以,她的第一份工作是不需要背調的服務員。
而賀妤白,卻在臺上是萬人敬仰、光芒萬丈的蔣家未婚妻。
周宴卿遞給她一塊帶著男士香水味的手帕,“所以你想跟蔣惑和好?”
“為了報復賀家?”
林霧擦了擦眼淚,“你看出來了?”
她苦笑,“以我現在的處境,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不是嗎?”
“我知道我挺卑劣的,上趕著當小三,但我奶奶的死,我過不去。”
“說實話,我現在活著,只剩這一個念頭了。”
“如果我連仇都不能報,那我不如早點去陪奶奶。”
周宴卿猛地剎住了車。
一直到後面傳來了滴滴聲,他才轉動方向盤,將車開到了路邊。
解開安全帶很嚴肅的轉身看向林霧。
他掰正她的肩膀,“林霧,我不准你這麼想。”
“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難跨過這個心坎兒,但你也不能這樣輕賤自己、貶低自己。”
“我支援你復仇,但前提是你得清楚,這一切,都是這些加害者的錯,而不是你這個受害者的錯。”
“如果你一直處於譴責自己的狀態中,你只能成為他們的幫兇,最終殺死你自己,明白嗎?”
林霧紅著眼圈笑了笑。
沒說話。
周宴卿有點急,“行,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這樣吧,我可以幫你,但接下來的計劃,你必須都跟我互通有無,讓我也參與其中,行嗎?”
林霧有些動容,“老師,你不必對我做到這種程度的。”
周宴卿澀笑,“雖然我跟你的關係比不上你跟七七的,但小霧,你忘了嗎?當年是你把我從人生低谷期拉了出來,現在輪到我拉你了。”
林霧想起當初周宴卿投資失敗,走投無路的境況。
那時候,她還是他的助理。
親眼看到他險些從萬丈高樓上跳下去。
後來,她攔下了他。
把自己當初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全部家當給了他。
支援他東山再起。
周宴卿也在回憶,眼裡滿是溫柔的光,“那時候,你是唯一願意相信我的人。”
“如果沒有你毫無保留的支援,我不可能獲得今天的成功。”
“雖然我現在還比不上蔣家的權勢,但小霧,我起碼能夠保證賀家不敢再輕易的動你。”
林霧想到今天賀妤白在洗手間裡的囂張。
的確,她現在需要一把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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