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惑回了他在城裡的別墅——浮嵐苑。
風桂落寒子,嵐煙凝夕陰。
浮嵐,是霧的雅稱。
當初這個別墅區建成時,本來不叫這個名字。
他那會兒追林霧追的勤,喜歡跟“霧”字一切有關的東西。
特地去命人把小區名字改了。
尤其是自己那一棟,還專門讓人種了片樹林出來。
時隔多年,那片林子已經長成了連蔭。
鬱鬱蔥蔥的,很漂亮。
有時候遇上下雨,還真會朦朦朧朧的生出些淺霧來。
讓他隔著窗戶一看,就能想起林霧來。
他從未帶林霧來過這裡。
因為他覺得太矯情,跟痴漢變態似的。
現在想來,當初,他確實挺舔的。
舔的生活裡處處都是跟林霧相關的東西。
包括他現在開著的這輛跑車,也是她最喜歡的墨綠色。
蔣惑踩著油門飛速地經過了小區大門。
上面用極其金碧輝煌的字型寫著“浮嵐苑”三個大字。
此時在夜幕下,打著刺目的燈。
蔣惑將車隨意地停在院子裡,站在那片林子前,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有住家阿姨從門裡跑了出來,見他一隻腳上全是刺目的血,她連忙聯絡了醫生過來。
蔣惑朝她點了下頭,喊了聲:“林姨。”
對,他他媽的連阿姨都挑的跟林霧一個姓的。
電話那頭接通的速度挺慢的。
但還是在接起來時欣喜的說了聲:“小惑?我的寶貝外孫兒?怎麼想起來大半夜的給外婆打電話了?”
蔣惑笑。
一邊往別墅裡走,一邊道:“外婆,最近在美國過得好嗎?快中秋了,沈芙有沒有給您送月餅?聽說周守良快死了,為了慶祝,我讓她送您一份賀禮好不好?”
他外婆一下來精神了,“什麼?他快死了?還有這種大好事?”
“哈哈,”她笑,“好呀好呀,外婆很期待。”
蔣惑又跟她說了幾句。
掛了電話,他先去洗了個澡。
閉上眼睛,他任由水流沖刷著他腳上的傷口。
絲絲疼痛跟藤蔓似的順著小腿往上爬。
他皺著眉頭,滿腦子晃的卻是那顆他狠搓了好幾下的紅痣。
林霧的脖子下,也有淺疤。
那道疤挺不明顯的。
只有上手摸,才能摸得到。
耳邊又出現了她在夢中喃喃的那些話。
他低咒了一聲:“操!”
裹著睡袍出去讓醫生給他重新處理了腳傷。
原本不太嚴重的小傷口現在被他磋磨的挺嚴重。
他蠻不在乎的將腳架在茶几上,連著打了好幾把遊戲才將那些情緒和思緒壓下去,上床睡覺。
夢裡那顆紅痣再次出現。
這一次,卻莫名出現在了監獄裡。
林霧穿著囚服,背對著他站著,她的腰很細,他好像摟著她,又好像沒摟著。
她的背影朦朦朧朧的。
唯獨回頭看他的眼神,很冷漠很冰涼。
裡面透著深深的隔閡和決絕。
似乎要與他永別。
將他因那顆紅痣燃起的沸血全部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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