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用最不要緊的部位露在了那刀的尖銳端。
她等待著那種在那三年的牢獄之災裡早已經習慣了的疼痛,正想著賀妤白因此罪行可以再升級一層,說不定可以按照蓄意殺人未遂來定罪,就見眼前驟然擋過來一道高大的身影。
“小心!”
下一秒,她被狠狠地推開!
刀刃入肉的聲音就那樣刺響在了她的耳邊,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等她看清楚那道身影時,就見那柄長刀已經從那端直接穿透過了蔣惑的胸膛,到了這端。
心臟撕裂般的疼痛莫過於如此。
林霧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喊他的名字:“阿惑!!!”
這是她時隔這麼久,第一次這麼真心實意的喊他這個名字。
林霧朝他衝過去,見他明明都已經是這種時候了,依舊因為這道喊聲眼帶亮光的看向了她,朝她扯起一道帶點混不吝的笑,緊跟著唇角滲出點血來,她頓時睚眥欲裂的接住了他。
有槍聲驟然在會客室裡響起。
賀妤白的手腕被擊中,被迫鬆開了那柄長刀。
蔣惑扶著那柄長刀倒在林霧的懷裡,張口說話的同時,便有更多的血滲了出來。
林霧看著那刀的位置,簡直害怕到了極致。
因為那是肺所在的地方。
這一刀下去,很可能就會要了蔣惑的命。
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朝他搖頭,又朝他混亂的笑,含糊不清的讓他別說話。
瘋了似的看向老李,她又去看老太太,求救般的說:“叫醫生,叫醫生!”
老李已經被嚇壞了。
手抖著撥了個電話出去,他抓起申屠詩就往外衝。
等衝出去了,他才想起來讓申屠詩打電話。
因為打電話要比他們跑著快多了。
會客室裡剎那間陷入了無比的混亂中,所有的保鏢和警員出動,各司其職,一剎那間將整個賀家搞得雞飛狗跳,紛紛擾擾。
林霧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耳邊的所有喧囂聲在這一刻好似潮水般退去,又從天而降下來一個罩子,將她和蔣惑罩在其中,隔絕了所有的聲響。
林霧抖著瞳孔看著懷裡的男人,見他那件被他穿得格外好看的黑白格子西服已經被血染紅了,她手足無措的觸碰著那把刀,聽到他帶著點虛弱說:“別哭,阿霧,我最見不得你哭了。”
“對不起,在你最難熬的三年裡,沒有為你帶去光亮。”
“這一刀,是我該受的,我心甘情願。”
抬起大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他始終都是笑著的,“能再躺在你懷裡的感覺真好啊,讓我想起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如果可以,真想跟你回到那時候,回到你還愛我的時候。”
“阿霧,”他氣若游絲的喊她,“我愛你,從未停止過的愛你。”
“這三年多……我真的好想你。”
“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