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一身碧青色長袍,墨黑般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
他有一雙丹鳳眼,容貌英俊而妖豔。
雖然過分消瘦,看起來很年輕,但卻很高。
好像一叢修竹,又像一棵青松,面無表情站在那裡,又像是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
“對待不速之客,荒蕪峰弟子從不留情!”
青雲峰三名弟子知道荒蕪峰雖然連帶峰主一共六人,除開前幾天剛拜入門下的姜只只,其餘師徒五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無情道劍修。
他們冷血無情並不只是表現在對妖邪魔道,他們平等地對待所有人,哪怕是同宗門的師兄弟。
三人中年紀看起來大一些的弟子開口:“冥炎,我們不請自來確實是我們不對,可也是因為時間不等人。”
另一位弟子忙接話:“對,冥炎師弟,姜只只偷走了仙尊房中極品丹藥,仙尊修煉時險些走火入魔,現在急需這丹藥治傷,所以我們才不請自來。”
第三位弟子也知道荒蕪峰師徒幾人除開姜只只他們誰也惹不起,哪怕這位冥炎師弟從北收入門下極少出現在人前,他們也畏懼。
畢竟一間斬殺上百魔族,放眼整個青雲宗,這樣的修為能耐兩隻手能數過來。
他們不在這兩隻手內。
弟子態度放得更加柔和:“冥炎師弟,我們也是沒辦法,拿不到姜只只偷走的極品丹藥,仙尊那邊我們沒法交代。”
冥炎眼神陰冷地盯著他們:“只只不會是小偷!”
哪怕只只剛好給他吃了兩顆極品丹藥,但他絕對不信只只會偷青衍仙尊的丹藥。
冥炎改為單手抱著小隻只,讓她小腦袋靠在他單薄的肩頭。
另一隻手稍稍一動,指縫間又多了五枚銀針。
“你們——死和滾,選一樣!”
三位青雲峰弟子氣得臉色鐵青,可在絕對實力壓迫下,他們不敢以卵擊石。
“冥炎,我們會告訴仙尊你今日的所作所為!”
冥炎薄唇微勾,極淺的弧度泛著森寒殺氣,手指一動,五枚銀針再次直衝幾人飛射而去。
三位青雲峰弟子氣得想罵娘,但又怕真的死在這裡。
誠然仙尊事後可以找冥炎算賬,懲戒冥炎,但他們死了就是死了,活不過來。
所以三位弟子拉起地上中毒昏迷的兩位弟子火速逃走。
冥炎看著他們慌亂逃竄的背影眼底碧色暗芒掃過,大拇指和中指指腹摩挲瞬間,遠處荒山縫隙裡堅強探出小苗苗的野草蹭地一下竄出去,在青雲峰弟子們御劍離開前黏在其中一位弟子腳底一起離開。
冥炎看著這一幕皺眉。
這裡是荒蕪峰,也是青雲峰最大的山峰,但赤地千里,除開他們師徒幾人再無活物。
那還是幼苗的野草哪裡來的?
冥炎百思不得其解。
低頭看看重新被他抱在懷裡,結果把他的懷抱當成了小床,直接翻身睡的四仰八叉的小隻只,冥炎眼底寒意和幽暗被寵溺覆蓋,嘴角壓都壓不住。
別的都不事。
現在小隻只睡覺最大。
符厭離早從凡間滿載而歸,在得知青雲峰那邊出事後,符厭離第一反應是直接開啟荒蕪峰護峰劍陣。
不怕血濺當場者,硬闖就行!
至於青衍仙尊強行提升修為不成,結果連跌兩個境界這種恐怖的驚天訊息,符厭離和冥炎半點兒不在意。
天道不會將所有好運分給同一個人。
青衍仙尊那般虛頭巴腦的人,若還想靠磕丹一日千里地提升修為,天道何在?
還冤枉他們小隻只,怎麼修為不一跌到底,直接成廢柴呢?
小隻只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小隻只有些迷瞪,看著陌生又特別溫馨的房間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師父父?”
坐在旁邊調息的冥炎迅速睜開細長的雙眼:“只只,你醒了。”
小隻只呆了呆,一覺睡起來,她本就蓬鬆的頭髮徹底炸毛,比散開的蒲公英還要蓬鬆。
小小的臉頰,炸開的頭髮。
不仔細好像超級大蘑菇成精,蘑菇上長著一雙烏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閃到冥炎心坎兒裡去了。
他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沒了,面板白的過分。
又因為長得特別好看,看起來也是少年,小隻只特別喜歡,也在瞬間想起來他是誰。
“四師兄~”
冥炎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親暱地摸摸她炸開的頭髮,聲音好像春天的風,特別溫柔好聽。
“對。”
小隻只已經坐起來,發現房間裡大變樣。
要什麼沒什麼的空蕩大房,現在變得特別溫馨。
不遠處的桌子上鋪著淺色錦緞桌布,上面擺放著琉璃玉石茶具。
就是她蓋著的被子,都是淡粉色的,特別柔軟。
小隻只第一次蓋這麼柔軟舒服的被被,看被面反光,忍不住摸了摸。
冥炎怕她不喜歡,忙問她:“只只,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