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夜輕笑,“再罵大聲一些,陸璟等不及會來找你,正好讓他聽聽你破破碎碎的聲音。”
林晚意顫抖著閉嘴。
她哭得厲害,卻沒有聲音,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他手臂上砸。
砸得賀司夜心臟收緊。
以前她被自己弄得哭,那是快樂的眼淚。
夾著她軟乎乎的求饒。
可現在,她閉著眼睛哭,那一層眼皮底下,是對自己的憎惡?
還是為了保全陸璟的委曲求全?
明明他佔據上風。
此刻,卻驟然無味。
賀司夜收回了自己的手。
空氣安靜,只剩下微微喘息的聲音,林晚意緩緩睜開眼,看見賀司夜正在擦手。
他面目一片冰冷。
擦過手的紙巾,輕飄飄砸在她身上,吐出兩個字,“掃興。”
林晚意瞳仁微縮。
她穿好凌亂的衣服,坐起來問他,“你既然這麼厭惡我,為什麼又不肯放過我?”
他們分明無冤無仇。
回答她的,是賀司夜無情的關門聲。
林晚意在休息室裡待了許久,撥出一口濁氣。
這該是一個好的徵兆。
男人的尊嚴不允許挑戰,只要再讓他厭惡幾次,想必就能徹底膩了她。
她現在要抓緊時間,跟大伯林宗廣取得聯絡。
綁匪的目的,是替人除掉自己,毀滅證據。
實在沒有什麼價值。
她要深入狼窩,直逼幕後黑手的命脈才行。
開門出去,林晚意赫然看見了陸璟。
這是意料之中,但自己這一身擋不住的狼狽,還是讓她心酸,“陸律師,讓你久等了。”
陸璟什麼都沒說。
他也不怪她,更沒有異樣的神色,“剛才我的人給我訊息了,林宗廣現在沒有在賭場,而是在夏家的公司下做事。”
林晚意繃起神經,“好,我知道了,證據我去找,我會盡量小心。”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你是律師,你出面的話,會打草驚蛇。”
陸璟啞言。
兩人往外走,路過安靜的地方,陸璟突然道,“晚意,賀司夜在滬城一手獨大,我知道他能將我陸家夷為平地。但是我不怕,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林晚意怎麼可能還配得上他的痴情,輕聲說,“我們只是合作的關係,陸律師。”
陸璟一頓。
那雙眼睛,不可控制的暗淡了下去。
剛好,他們路過了賀司夜吃飯的門外。
門被人從裡面開啟。
夏初歡跟他們碰了個正著,滿臉的怨氣,無處可藏。
她攔住他們,嘲諷道,“這麼快就吃好了,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呢?回酒店?”
林晚意不想搭理這個瘋子,跟陸璟說,“我們走吧。”
夏初歡把門關上,雙臂環胸,“陸律師,我勸你一句,胃不好不要學人家當舔狗,林晚意舔了司夜那麼久,早就被玩爛了,一雙破鞋你嚥下去,不怕消化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