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他感覺周身發冷,肚子裡餓得厲害。
開了燈,他坐在沙發上,睡得有點糊塗。
這是哪裡?
以往,每次自己無意間睡著,身邊總是有林晚意的。
即使她不在,身上也會有溫暖的被子。
鼻息間,會有食物的香氣。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
冷冰冰的空氣,皺巴巴的衣服。
賀司夜皺起眉,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去洗了個澡。
洗完出來,剛好手機響起。
賀司夜眉頭舒展,心跳不由得加速。
呵。
這個時候才來電。
結果拿起來一看,是狄響。
賀司夜冷著臉,語氣堪比寒冬臘月,“什麼事?”
狄響噎了一下,“是這樣的賀總,我問了一圈,才知道小姐請假出去比賽了,跟老師一塊的,應該不會有危險。”
賀司夜手指收緊,語氣更冷,“她是我的秘書,她請假為什麼我不知道?”
“……人事說小姐拿請假卡去批的時候,上邊有你的印章。”
估摸著是她私下偷偷蓋上的。
小姐能幹出這樣的事,不稀奇。
賀司夜閉了閉眼。
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是這種被什麼折磨著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他用力的撇開,去忽略。
而後,輕描淡寫的說,“知道了,不用再聯絡她,是死是活,都不用跟我彙報。”
狄響,“……”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狄響才敢腹誹:好硬的嘴。
真的不給你彙報,恐怕就是世界末日了。
賀司夜躺在臥室的床上。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覺得,自己一個人睡,變得讓他躁動難安。
周圍都是熟悉的味道,好像林晚意還在。
但是四周安靜得詭異。
天還沒有亮,賀司夜就離開了這裡。
驅車前往賀宅。
賀母一般都起得早,這個點,天空泛起一點魚肚白。
她正在澆花。
賀司夜來得突然,卻不突兀,照常跟賀母問候,“媽,起這麼早。”
賀母頭也不抬,小心的摸了摸含苞待放的花瓣兒。
“這花這麼廉價,你怎麼愛養這個。”賀司夜道,“改日我叫人給你送幾株嬌貴的,你養著也有意思。”
賀母笑了一下,眼尾有輕微的褶子。
“花哪有廉價嬌貴一說,我養著開心,它就有價值。”賀母道,“這是晚意之前給我買來的,說好養活,不需要費功夫,花雖然便宜,但是晚意不一樣,她心好,人也好,比你嘴裡嬌貴的花,貴重千倍萬倍。”
賀司夜聽笑了。
他坐下來,瞧著那花兒。
顏色不嬌豔,但是沾了水,也嬌滴滴的。
跟林晚意還真有點像。
他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在掌心把玩,“不是之前還不高興,說她破壞了我跟夏初歡的好事?”
賀母,“大錯在你,要是認真起來,你是第一個該罰的人。”
“你不怪她了?”
賀母抬眸,打量他。
她岔開話題,“夏初歡出這麼大的事,我看你半點都不著急,怎麼,你不喜歡她了?”
賀司夜輕描淡寫,“公關已經把熱度壓下來了,事情過去了,別再提。”
“還跟她結婚嗎?”
賀司夜不語。
賀母戳著他的心窩子。
“你這裡,換人了嗎?”
賀司夜手心一緊。
那片葉子,成了漿糊。
他淡漠的拍掉,就像是對待一段不值錢的感情。
“不是換沒換,是這裡,沒人了。”
他愛的,始終都只是年少時候的夏初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