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被關了幾天,才有人把我從船艙裡帶出來,塞進了一個鐵籠子裡,有人在籠子邊上掛上了兩條足有胳膊粗細的鐵鏈子,把籠子推到了甲板中間。
白爺拿著一把刀走了過來,隔著籠子問道:“小子,你還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你死之前,我讓你吃飽。”
我搖頭道:“我什麼都不要,你把我的錢袋子還給我。”
白爺樂了:“真特麼是個財迷,把袋子給他。”
有人把我錢袋子拿了過來,我摸了一下,裡面的錢沒少,就用袋繩兒系在了自己手腕上,把袋子死死攥在了手裡。
白爺笑道:“你都要死了,還要錢幹什麼?”
我閉著眼睛說道:“這些是我要買拜師禮的錢,要是能帶到那邊兒,我得給先生買件禮物送過去。”
白爺沉默了片刻:“小子,你有心,可惜,我不能不殺你。安心的去吧!你死了之後,我多給你燒點紙錢,讓你給你的先生買些好東西。”
白爺說完拿著刀在我後背上狠狠劃了兩刀:“先接兩碗血倒水裡。”
有人把碗伸進籠子,用碗沿兒頂住我的後背接了血。沒過多久,我就聽見有人喊道:“起霧了,起霧了,哪兒來這麼大的霧?”
我睜開眼睛一看,船上全是化不開的霧氣,離著一米遠都看不見有人。
我記得,自己被押上來的時候明明就是正午,這個時候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霧氣。
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兒,就聽見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慘叫。
下一刻,我就看見一個白魚的弟子,面向我撲在了籠子上,那人兩隻手抓著籠子的鐵欄杆拼了命的往兩邊扯,看樣子就像是想要往籠子裡鑽。
滲人的慘叫聲也在船上此起彼伏,我不知道迷霧背後究竟是怎麼了?卻能聽見有人拿著刀在大霧裡面呼呼亂砍,還有人開了槍。
沒過一會兒,那些聲音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在了迷霧當中,船上只剩了刺鼻的血腥味和浮動的白霧。
船上的霧氣開始慢慢消散。我也看見滿地的屍體——白魚的人全都躺在了甲板上。
我正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的時候,白爺聲嘶力竭的叫罵聲也從遠處傳了過來。
我扭頭一看,才知道白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架著一條小船跑到了二三十米開外的地方。這會兒,他正站在船上一手拿著刀,一手舉著一個像是方印似的東西,在那兒亂撲亂砍,看上去就像是在跟什麼人打架,可他對面卻偏偏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