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辛就如此扮演陳雄過了半個月。一開始確實十分不習慣,每天都想把這張醜臉換一下,但只要自己不照鏡子就沒事。言行舉止雖沒以前粗魯,但她的暴脾氣卻是以日劇增,身邊全是男人,她實在是難以應付。
每天還要去巡視新兵訓練,還要熟悉新環境。偶爾還要出任務,城內治安在她的管理下盡然有序,混混少了許多。偶爾還能聽到群眾的聲音:陳將軍這半個月真的很盡責呢!幸虧有他,這座城市都安全了不少。
每當聽到這些聲音,江南辛都有一種無以言表的自豪。覺得定這陳雄這張臉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了。
她沒天下午都要去城外巡視一番,因為聽說會有山賊攔路打劫過往商人,她不得不重視。
只是去調查了許多天,連個鬼影都沒看見。江南辛也發現,這個世界,鬼魂不多,現在身邊就只有林卿夏。她也問過林卿夏是什麼原因,得到的回答只是:不知道。
一陣無力感侵襲而來,江南辛無力搖頭,看著迷茫的前路:看來只能靠自己了。又看了看手腕上的奶龍,前路一陣荒誕。她後悔了。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即使再黑暗的路,她都要自己往前走,任何一丁點軟弱的念頭,都會頃刻間要了她的命。
她今日照常來到山上暗探山賊老窩,林卿夏也照舊在城內幫她留意縣長動向。只要抓住縣長命門,她才能真正的擁有天高任鳥飛的豪情壯志。
把這小邊城變得安定繁華,是她現在的目標。也是等待奶龍甦醒的緩衝。她只能儘自己所為,讓身邊的人過得舒適。
今早把山賊清掃乾淨,今早提高變成GDP。
她悄咪咪的順著山路行走,今天她走的是前幾天都不曾走過的山路,是她自己開闢的山路。她始終相信: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這條新路雜草叢生,灌木荊棘。不過對她現在的身體來說,就算被刮到,不過就是撓癢癢的程度。
越走越深的道路是她沒遇見過的情況,四周空寂。鳥鳴都消弭無蹤。高大濃密的樹木環繞,她站在世界的角落,不發一言。
迷陣,她沒遇見過的。沒接觸過的。她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她想要往一個方向走去,但有人拉住她的手說:別去,別去。
她低頭看手,沒有東西。似乎被拉住的觸覺只是自己的幻覺。
她用力甩甩手,抬腳向前。這次被拉住了腳:別去,別去。
她低頭看腳,空無一物。
她眼睜睜看著眼前幾十米高的樹木,突然在自己的眼前變得有百米那麼高,有百米那麼大。
那麼高那麼大的樹木,一棵棵想自己碾來。重重的砸在自己身上,無力反抗,無法反抗:要,死了。
死亡,是一種解脫。
她腦海裡突然想到這麼一句話。
她甚至連任何法力都沒使出,就這樣死了。可是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為啥還能體會死的感覺?她無力的閉上了雙眼。平靜的接受死亡也是一種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