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婚宴請柬,我早已派人送給你婆母了。如果你明日不忙,可以跟你公公婆母一同前來參加我兒的婚宴。”
請柬是前些日子發出去的,這時候自然也不會再多加一張,所以姜氏想要讓賀蘭芝跟祝李氏一塊兒來。
賀蘭芝想著祝李氏這時候還在禁足,多半會是祝成海或祝奶奶過來,便搖了搖頭:“婆母身子抱恙,明日可能來不了,民婦也要在宅院中好好伺候婆母。”
這自然是婉拒的說辭,她有了這筆銀子,更想抓緊時間為一月之期的賭約作準備。
“啊?病得可嚴重?”姜氏關切問。
賀蘭芝微微搖頭:“只是尋常風寒罷了。”
姜氏和祝李氏兩人的丈夫在朝堂上都是堂堂一品大員,兩家逢年過節也有走動,但都只是禮貌,並無過多交集。
再說現在王府要辦喜事了,也怕祝李氏的“病氣”衝到王府,所以只是寒暄了幾句,便讓丫鬟送賀蘭芝出府門。
夜色已經悄然降臨,賀蘭芝十分豪氣的去酒樓打包了二十多道菜,讓酒樓的小二替她拎回去。
這時辰正好是酒樓生意大好的時候,又來了這一筆大單子,跑堂的小二腿腳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這位女客,還請樓上雅間稍作片刻,小的這就去讓廚房做快點。”
賀蘭芝也不著急:“嗯,你去忙吧,我自己上樓就行。”
這家酒樓生意火爆,一樓大堂已經人滿為患,二樓許多雅間也滿了。
忽然,賀蘭芝透過窗戶紙,看見有一間雅間黑燈瞎火的,似乎沒有人在。
她便推開了房門進去。
雅間隔絕了外面大部分嘈雜的聲音,不過她在桌子上摸索了許久,都沒摸到火摺子。
她只好無奈放棄,坐在草蓆上等候小二上樓叫她。
忽然,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賀蘭芝以為是小二來了,但她轉念一想,夥計才剛去不到一刻鐘,二十多個菜哪有這麼快就炒完的。
本以為那幾人是路過,沒想到小二卻將他們領到了雅間門口。
“客官,這是您預留的雅間,按照您的吩咐,沒有點蠟燭。”
小二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賀蘭芝驚覺這竟然是別人的。
眼看著房門就要開啟,她正準備起身給他們道歉時,忽然一道清冷如秋日涼風的聲音道:
“你下去吧,一個時辰後再上菜。”
【謝無痕?】
【他怎麼會在這兒?!】
酒樓雖只是個吃飯的地方,但也會養些歌姬舞姬,只要客人有需要就能安排。
總之這兒就不是謝無痕一個和尚該來的地方!
謝無痕眼角微微抽搐。
她怎麼在這兒?
下屬見謝無痕一直不推門進去,出聲問道:“主子,是有什麼異常麼?”
“沒有。”
就在房門開啟的一瞬間,賀蘭芝飛速躥到了屏風後,屏住了呼吸。
房內燭火通明,謝無痕摘下了帽子,露出頭頂的九道戒疤。
“主子,屬下在關外已經查到了祝家長子的訊息。”
【祝家長子!】
賀蘭芝驚詫不已差點叫出聲來,她慌忙捂住了嘴巴,才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祝武宣不是已經死了麼,他們口中的祝家長子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