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天霹靂般,綿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大夫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麼可能……”
“倘若是上次,老夫不敢下定論。現在又重新把了一次脈,確實是喜脈。”大夫臉色也有些沉重,“主要姑娘年紀小,老夫上次並未往喜脈上想。”
綿竹鼻子一紅,眼淚如豆子般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怎麼會懷了他的孩子,為什麼會懷了他的孩子……”
明明她只要離開這裡,就能好好為自己而活著。
為什麼上天要給她開這麼大一個玩笑!
她哭著,忽然握緊了拳頭,猛地往肚子上砸去:“這小畜生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綿竹!”
賀蘭芝眼疾手快的抓住她還想繼續揮舞的拳頭,“事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傷自己身子。”
幾個姑娘慌忙也按住了綿竹,小姑娘泣不成聲。
賀蘭芝給王瀾遞了眼神,讓王瀾先照看好綿竹,她親自送大夫出門。
剛一出門,老大夫也幽幽嘆了口氣:“這孩子年紀太小了,真是造孽呀!”
祝武宣有十八個小妾的事情,京城裡已經傳遍了。
賀蘭芝心中明白,綿竹應該是不想生下這個孩子的。畢竟綿竹入府前,以為自己只是當丫鬟的,卻沒想到會被祝武宣那個禽獸佔了身子,成了他第十八房小妾。
“還請大夫開一帖能讓她流產的藥方吧。”賀蘭芝拱手道,“若她生了這孩子,對她以後也不好。”
老大夫神色逐漸難看:“可以是可以,但這種藥極為傷身。如果她服用了,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再生育。而且,她身子脈象異於常人,就算挺過了打胎,將來可能一場小病就會要了她的命。”
賀蘭芝心中一緊,“這種藥真有這麼厲害麼?”
“那是自然,她很有可能會大出血而死。”老大夫嚴肅的說著,寫下了一張藥方,“方子在這,至於要不要用,靠少夫人自己定奪。”
賀蘭芝覺得這張藥方,好似千斤重一般,沉得她都快抬不起胳膊了。
“依老夫看,人生漫長,一個孩子或許不會牽絆到她,畢竟相府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母子二人不至於流落街頭餓死。”
這是大夫說的最後一句話。
賀蘭芝把那藥方疊了起來,才回到了房裡。
綿竹哭得巴掌大的小臉兒都皺成了一團,可她雙手都被人拉著,她無法自殘。
“為什麼偏偏是我,為什麼……”
賀蘭芝叫她們幾個走開,她捏緊了絹子,輕輕給綿竹擦拭眼淚:“你先冷靜下來,事情既然發生了,咱們就想辦法解決它,成麼。”
“祝武宣就是個畜生,他生前就把我們折磨得死去活來了,怎麼死了之後還纏著綿竹妹妹不放。”
“綿竹妹子,你別擔心,孩子是可以打掉的。”
有人提議道。
綿竹哭得霧濛濛的雙眸終於抬起,看向了賀蘭芝:“是真的麼?”
賀蘭芝沉著臉色,在她期許的目光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太好了!”綿竹一改之前的悲痛,“我現在就去找大夫!”
賀蘭芝按住她肩膀:“其他人都出去吧,我與她說會兒話。”
王瀾等人依依不捨的離開,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賀蘭芝和綿竹兩個人。
“綿竹,我只問你,哪怕祝武宣已經死了,你也不願意生下他的孩子麼?”賀蘭芝問。
綿竹擦了擦眼淚,忽然開始解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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