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柴房門口,鎖鏈輕微晃動,房門被開啟了碗口大小的縫隙,一個白麵饅頭被扔了進去。
馬倩倩連忙撿起那饅頭,撕掉了沾滿灰塵的外皮,啃了起來。
她已經被關在這裡一天一夜了,那些人得了命令,不給她吃任何東西,她早就餓得頭暈眼花了。
“馬姨娘,早就跟你說了,那瓶藥要早些用上。”侍女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以後想要對付賀蘭芝更難了。”
馬倩倩眼裡淚光打著轉,更是迸發著強烈的恨意。
“你主子真是好樣的,拿我在前面當槍使,她穩坐在後面看好戲。”
侍女嗤之以鼻:“我家小姐身份尊貴,這些髒手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自己做。如果不是姨娘你自己太笨,怎麼會被人拆穿。”
“我家小姐已經很念及舊情了,特意讓奴婢給你送個饅頭。餓死你自己也就算了,要是餓到了肚子裡的孩子,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馬倩倩嚥下最後一口饅頭,早已是淚流滿面。
她哪裡還有什麼孩子,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啊。
侍女以為她在為白天的事情難過,又鎖上了門轉身離開。
等她剛走,一道白色倩影從暗處走出。
賀蘭芝眉頭緊鎖。
小姐?藥?
她今晚本來想過來問馬倩倩為什麼要害她,卻沒想到一過來,就看見一個藍色衣衫的侍女站在柴房門口。
那衣服打扮,是祝府的丫鬟無疑。不過此處燭火黯淡,她沒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誰的丫鬟。
祝成海育有三子一女,長子祝武宣和長女祝歡怡都是祝李氏所生,次子祝武霖是小李氏所生。
幼子祝武平據說是個侍女偷偷爬上了祝成海的床懷上的,那侍女生下孩子之後,就被髮賣到了其他地方。
難道,是祝歡怡的人?
賀蘭芝眸子沉了沉,但她嫁入祝家一個月了,從未見過祝歡怡的影子。
她深深看了一眼柴房,還是決定今晚先不問馬倩倩了。
回到荊園後,賀蘭芝喝了一口熱茶,抬頭問:“月姑,你知道三小姐嗎?”
“三小姐?”月姑不明所以,“您打聽三小姐作甚?”
賀蘭芝羽睫微顫:“我聽聞相爺是三子一女,可我只見過夫君和二弟,所以有些好奇。”
“歡怡小姐從小身子便不好,聽說時常會看見些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從小就被送到山上的道觀裡當姑子去了,只有每年的大年三十才能回祝府吃頓年夜飯。”
賀蘭芝眉頭緊鎖:“這麼說,祝歡怡是一位修道之人?”
“呃,應該算是吧。”月姑撓了撓頭,“不過歡怡小姐的師父說,她過了十六歲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她說著,抬頭望天掐算道:“今年正是她在道觀的最後一年。”
賀蘭芝心中越發堵得慌了,照這麼看,祝歡怡應該不至於聯合馬倩倩傷害自己。
畢竟她這些年不在家,就算與祝武宣有些兄妹情誼,但也不至於因她哥哥的死,從而對自己產生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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