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名分的低賤妾室跟丫環無異。
賀蘭芝擰了擰眉頭:“這事我恐怕管不了。”
她在祝府都自身難保,還想要讓她護著她們?
王瀾有些慌了神:“您是這荊園裡唯一的主子,您若不能做主,那還有誰能做主。”
馬倩倩輕哼一聲道:“王瀾,我就奇了怪了,你一個人想走自己走了便是,何必拉著所有人跟你一塊兒。”
“諸位姐妹當初是怎麼進的祝府,大家心中都明白。眼下大少爺已經不在了,我為姐妹們謀劃一條生路又怎麼了?”王瀾不緊不慢道。
不少人都附和著她,馬倩倩面子上掛不住,頓時急紅了臉:“山豬吃不了細糠,跟著王瀾出去未必是什麼好事。罷了罷了,你們想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吧,反正與我無關。”
她只是看不慣王瀾籠絡人心罷了。
賀蘭芝抿了口熱茶,不動聲色將兩人神情都看了個清楚。
鬧就鬧吧,反正火燒不到她身上。
賀蘭芝把剛剛從廚房順手端來的一碟水晶龍蝦餃重新熱了熱,正要開吃,卻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杏眸微微一眯,這時候能來找她的……
是她那位好婆婆?
“賀蘭芝,你好大的膽子!”
人未到,聲先至。
祝李氏氣憤填膺衝過來時,看見那碟蝦餃,頓時怒火中燒:“好啊,這偌大的祝府都成了你賀蘭氏的了!你幹了此等惡毒之事,竟若無其事的躲著用膳!”
“婆母。”賀蘭芝見祝李氏好像想將那盤蝦餃打翻,連忙讓下人端走,就連剛剛還吵嚷得不可開交的十七人,也都噤聲站在一邊。
她手中攥著絹子,早已哭紅腫的眼睛此刻委屈地盯著祝李氏,以及後者身後的方嬤嬤:“嬤嬤您沒事便好,是妾身笨手笨腳的,不小心傷了你。”
此話一出,原本氣勢洶洶前來問罪的兩人,霎時無語凝噎。
怎麼跟她們想得不太一樣?
賀蘭芝柔聲道:“妾身總想替夫君在公婆膝下盡孝,奈何從未進過後廚,更,更是沒用過火摺子。這才燒到了方嬤嬤,妾身正打算一會兒尋大夫給嬤嬤瞧瞧呢。”
不是說賀蘭芝在廚房張狂得不像話麼?
祝李氏狠狠瞪了方嬤嬤一眼,怎麼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樣。
後者心虛低下頭。
“咳,既然不會,那就好好學。”她清了清嗓子,勉強維持著作為長輩的氣勢。
賀蘭芝小聲嚶嚀:“可夫君剛走,妾身傷心過度,近來身子總是軟綿綿的。”
“傷心?”祝李氏眼底劃過厭惡,“你有什麼可傷心的,之前在外人面前,你可……”
“我可什麼?”賀蘭芝忽閃著大眼睛,彷彿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可……”祝李氏氣得咬牙切齒,氣得頭腦發昏,就是說不出話。
她想說賀蘭芝是裝的,但她卻又拿不到證據。
她只能狠狠的揉搓著帕子,就差把那巴掌大的布料扯碎:“終有一日,你的狐狸尾巴一定會被本夫人抓住!傷心過度是吧,那本夫人准許你歇息三日。”
“但從第四日起,以後府裡的一日三餐,全都由大少夫人負責。不許任何一個人幫她,更不準教她。”
“若是做錯了一步,那就跪著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