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不是表小姐麼?”月姑同時也看見了宋婉兒,“奇怪,她怎麼獨自一人來醫館。”
宋婉兒雖然在祝府不受重視,但祝李氏還是撥了幾個丫鬟給她用,就算她生了病需要請大夫,也大可請大夫上門。
“少夫人,要請表小姐一同回府嗎?”月姑問。
賀蘭芝擰眉看著宋婉兒神情失魂落魄,腳步也甚是虛浮,而且手上還拎著一包草藥。
“還是算了吧,她既然有意支開丫鬟,或許她並不想其他人知道她去了醫館。”
月姑起先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聽到賀蘭芝一番分析,才恍然大悟:“還是少夫人觀察仔細。不過,表小姐究竟得了什麼病,竟然連貼身的丫鬟也不敢說。”
說起來,賀蘭芝與這表姑子雖然說過幾次話,卻對她並不瞭解。
況且,一個姓宋,一個姓李,感覺宋婉兒和祝李氏的關係並不簡單。
即使是祝李氏姐妹的遺孤,那也可以送到外祖家,怎麼會到關係更疏遠的姑母家常住呢。
賀蘭芝將自己的疑問說出,月姑解釋道:“其實,婉兒姑娘的孃親,是夫人的閨中密友。”
“當年,先帝登基時,表小姐的生父一族因為犯了罪,全家都被流放了。只有表小姐當年並不在府上,所以逃過一劫。”
“她祖父家和外祖家都有參與那件事,全都被牽連了。夫人看她一個孤女實在可憐,才將她帶回祝府,給了個小姐的身份。”
月姑一邊說,一邊嘖嘖嘆氣:“表小姐也是個可憐人吶。女人這輩子,出嫁前依靠父兄,成婚後依靠丈夫。”
“她父兄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又在尷尬的年齡遇到大少爺離世,只怕是要被拖成一個老姑娘了。”
賀蘭芝手中絹子不停打著轉:“那麼,之前夫人就沒有給她找過媒婆?”
月姑喝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嗓子:“哪兒能呀。去年表小姐及笄之時,夫人尋了京城裡好幾個媒人來府中介紹相看。”
“不過,表小姐一直稱自己已經有了心儀之人,把適齡的未婚公子全都拒了。”
“漸漸地,那些媒人也不上門了,夫人也就不管她了。現在大少爺的喪事才剛剛過去一個月,估計更難替她考慮了。”
賀蘭芝微微頷首。
令她沒想到的是,祝李氏竟然也有這一面慈善之心。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恐怕會因為擔心受到牽連,對宋婉兒不聞不問了吧。
有個當一品鎮國公的爹和一個當丞相的相公就是好,光明正大的收留罪臣之女都沒事。
賀蘭芝心裡感嘆道。
沒過兩天,月姑就將兩間院子的手續尾款全都辦好了。還往高麗君的院子添置了不少的傢俱和丫鬟婆子。
如此安排妥當後,賀蘭芝這才前往拙園給祝成海覆命。
她專門挑了祝李氏不在的時候前去,在書房中見到了祝成海。
“老爺,妾身給您剝了橘子。”高麗君坐在祝成海身旁,捻起一瓣橘子,喂進了祝成海的嘴裡。
祝成海張嘴咬住橘子,舌尖卻是輕輕舔舐高麗君指尖,引得高麗君羞澀不已。
“老爺,你又欺負妾身。”高麗君嬌嗔道,“這橘子可甜?”
祝成海哈哈大笑,把她摟進懷中調笑:“哪有麗君你甜美。”
賀蘭芝剛到書房門口就聽見了這十分尷尬的調情聲,她往前走也不是,悄悄離開也不行。
沒想到祝成海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把高麗君放在了眼皮子底下,趁著祝李氏回孃家這幾日,在拙園中如此放肆。
“老爺~您太壞了。”
聽著兩人越來越不對勁的聲音,賀蘭芝重重咳嗽了幾聲:“公公,兒媳有事要稟報。”
屋子裡的歡聲笑語瞬間消失,過了片刻,屋裡才傳來祝成海的聲音:“進來吧。”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