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棵鳳凰木下，點點陽光散落，他灰暗的眼睛無神地望著灰色的水泥地板。
只是沒想到，當時就言嘉辰會追上來。
“哲哥，在這呢。”他毫無顧忌地坐在他身旁，“這次比賽不是說好了，咱們兩個合作，想拿個第一？你怎麼就不來了，大夥都覺得遺憾，是家裡……”
“沒有我，你們不也拿了個第一。”他輕哼一聲，帶著不屑。
“那不一樣，你可是籃球隊的主幹，少了你，比賽都不好打。”言嘉辰說著開始打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存心給我這隊長找事，你這一溜，讓我怎麼找人替你，是吧？”
“對，我就是給你找事呢！”
江文哲用餘光看他，明顯看出他微微一怔。言嘉辰乾笑兩聲，然後轉移話題，“真不去慶功？你為了這次比賽幫了大家提升了多少，不去我怎麼跟大夥交代？”
“該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他起身，“以後別來找我了，我不去籃球隊了。”
“為什麼啊？”
“沒意思。”
“誒……怎麼了？”言嘉辰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腕，“好好的怎麼就不打了？”
當時的他比言嘉辰要高半個頭，他反手抽回自己的手，又用力推開他，“你有什麼資格問我為什麼？”
言嘉辰錯愕地看著他，他像是逃一樣跑回家，將籃球擱置在儲物箱，望著空無一人的房子，默默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在言嘉辰的身上。
……
江文哲躺在宿舍的床上，腦子裡交錯著初中籃球隊的經歷和方才鄭耀和林超的對話。
“順其自然吧，”江文哲嘆息，“反正你也幹過這種事情，認一次又怎樣？”
反正已經是滿身汙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