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前……
“誒，禮物還不給我？”江文哲對她的禮物念念不忘，好像擔心她不給他一樣。
“給你給你！”言嘉頤從揹包裡拿出一支鋼筆，上面貼著一張小紙條。
“就這？”
“你不要給我。”言嘉頤看不慣他這副輕浮的樣子，“我都陪你走了一天了，算不錯了。”
“走一天？”江文哲淡笑，“下午不就去海邊那個購物廣場轉了轉，然後你就又找了個地方跟你同學聊天，這就累了？”
言嘉頤看了一眼表，“還有十分鐘，我要去地鐵站了。”
“要不……”江文哲想了想，“我送你回去？”
“你要跟我哥打起來嗎？”言嘉頤白了他一眼，“我哥要是知道我今天是跟你出去的，他又要跟我陰陽怪氣，然後你們兩個可能見一面打一次。”
江文哲似乎能想象到這個畫面，“這麼說，我跟你做朋友還是有風險的。”
“誰要跟你做朋友。”言嘉頤撇嘴，“今天以後，反正我是不想跟你出來了。”
江文哲聽她怎麼說，心裡有點空落落的，雖然是有點無聊，但是看這小傢伙難堪還是挺有意思的。他悶悶地問：“為什麼？”
“你要被我哥打？而且跟你在一起，我總是說不過你，你還總是把我當小孩。”
“你本來就小。”江文哲倒是理直氣壯，“你要是不小你能這麼天真地被我騙？”
“所以，”言嘉頤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我下次不會被你騙出去的！”
江文哲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了，“也不是這個意思。說兩句你還要生氣了……”
“哼，就生氣！”
江文哲注視著她的側臉，因為生氣，腮幫子微微鼓了起來，嘴唇輕輕抿著，眼神充滿慍怒，但是在他看來卻沒有一點威懾力，反倒十分可愛。
生氣都這麼可愛。
“真在生氣？”江文哲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
“哼！”
轉眼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地鐵站，江文哲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中帶著微微寵溺：“還在生氣？”
言嘉頤沒有反抗，這是他沒有料到的，也有可能是她光顧著生氣了，他對上她清澈的杏眼，心裡有一種想要留住她的感覺。那種感覺如同藤蔓將他的心境變得迷亂，如同蠶絲亂繞，剪不斷理還亂。
“我走了。”言嘉頤轉身就走，與他不同，她倒是沒有絲毫的留戀。她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臨時的朋友，或者一個只照顧她一天的臨時哥哥。
江文哲將手垂下來，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問：“真不再見了？”
地鐵裡聲音嘈雜，列車的行駛聲，報站的廣播聲，人群的交談聲似是蓋過了他的聲音，言嘉頤沒有回頭，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江文哲輕輕嘆氣，一天，不短也不長，可是卻又讓他如此不捨，那種情感讓他心煩意亂。“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一個理智冰冷的聲音在他的心裡響起，“不會再見了。”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她是天真純潔的存在，不會屬於你的。你不會擁有，也不要再去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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