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一樓。
門口停著警車和救護車。
沈言已經在救護車一旁候著了。
醫護人員正給鍾宜止血。
但因為鋼筆穿透手掌,只能回醫院做手術取出來才行。
一樓大廳人並不多,只有兩個正在拿著手機拍照的吃瓜前臺。
“有沒有溼巾?”洛姝冷靜地敲了敲前臺桌面。
兩位吃瓜群眾急忙從底下抽屜拿了一包出來。
洛姝丟下一句謝謝,便將溼巾帶走。
洛姝跑了過去,“聿戰。”
“!!”
竟然有人在公司叫老闆全名。
這瓜吃得越來越大……
十二月份,外面的空氣是乾冷的。
站在門口的聿戰卻面不改色。
看到洛姝跑下來,手裡拿著他的外套,鏡片裡的眸色頓時變得清澈。
“有沒有受傷?”她扯著他的手臂,看了一圈。
聿戰微微張開手,轉了一圈給她看,證明沒事。
她鬆了一口氣,扯出溼巾,給他擦掉胸前的血跡。
“不怕別人知道?”他輕哂,看著她擦著腹肌上的小手,喉結不自覺的滾動。
“那你自己擦。”她蹙著眉頭,抬眸看他。
“你說了算。”他笑笑。
洛姝真想打他兩巴掌。
身上的血跡並不多,很快便擦乾淨了,就是還有些許腥味。
“把衣服穿上。”
“不用,身上髒。”聿戰看了看那白色襯衫。
“不聽話?”
“不是……”
“穿不穿?”
“……穿。”
聿戰乖乖聽話。
一旁的沈言愣了一下,嗤嗤偷笑。
頭一回見老闆這般卑微。
沒想到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也會被人拿捏,看來調教的不錯。
洛姝拿出襯衫,幫他穿上,毫不避諱的給他扣好釦子,最後穿上外套。
這個男人竟為了不弄髒襯衫連衣服都不穿了。
全給人看光了!
這大冬天的,真應該讓他凍上一凍。
“我得去一趟警局。”聿戰。
“我跟你去。”
“好。”
她拿著溼巾,返回前臺,歸還了沒用完的溼巾,並叮囑她們不能將照片發出去。
兩人沒敢吭聲,只能照做。
畢竟是自己的老闆,吃瓜吃吃就行了,不能隨便亂吐殼。
沈言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聿戰坐上了警車。
洛姝則到地下室自己開了車過去。
——
警局裡,聿戰承認了傷害鍾宜的事。
現在就等鍾宜的表態,如果他追究,那聿戰就得擔責。
如果不追究,這事就好辦了。
洛姝坐在外面,忐忑不安。
這個男人肯定是知道了鍾宜對自己出手的事情。
不然不會這麼暴躁。
她雙手摳在一起,有些內疚。
六點。
鍾宜出現在了警局。
手上的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像個大豬蹄一般。
聽沈言說,好在聿戰下手準,插在了兩骨頭中間,不然這手怕是廢了。
不到十分鐘,聿戰便被放了出來。
洛姝很納悶,鍾宜竟然沒有讓聿戰擔責,而是聲稱誤會,然後草草了事。
坐在駕駛位上,她雙手還在顫抖,遲遲沒有開車。
“我來開。”副駕駛上的聿戰偏眸看了看她,這回是嚇到她了。
他起身,朝駕駛位上走去,牽著她的手到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