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T酒吧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打好的車司機也走了。
洛姝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輕輕地擦拭著脖頸上的口紅。
十一月底的夜風是涼的，可喝了三杯洋酒的她一點涼意也感覺不到。
她拿出手機，像近視了三百度一般，雙眸湊在手機上近近的，手也不聽使喚，就是點不上打車的按鍵。
她嘆了一口氣，對著手機說道：“小布小布，打電話給老公。”
“你好，正在打電話給老公。”手機裡傳來機械的聲音。
而此時，聿戰正和幾位高管討論財務的問題。
手機震動的聲音讓他深邃的雙眸陷入暗沉。
眾人卻盯上了這亮閃閃‘老婆’的字眼。
沈言急忙在一旁碰了碰他的胳膊。
聿戰愣了一下，拿起手機，靜默了幾秒才接。
對面沒講話，聿戰也沒講話，總裁辦裡眾人都盯著他。
沈言伸手朝桌子底下狠狠地擰了一把他的大腿。
聿戰的眼神瞥了一眼他，他急忙地收回了手。【老婆】
手機裡傳來聿戰的聲音。
靠在椅子上的洛姝這才拿起手機看，他還真的接了電話？
不是日理萬機騰不出時間來麼？
連個資訊都不發，有家也不回，連出賣色相都無動於衷。
他是個同志麼？
洛姝抿著嘴，有些生氣。【你在哪兒？】
【公司。】
幾位高管都低著頭，不敢看他。
堂堂總裁，說話竟然這麼溫柔，眼神裡連一絲絲的冷意都沒有。
【……】洛姝看了看一旁給他做的衣裳，心裡難受。
【怎麼了？】不問還好，簡單的三個字讓她心裡更加難受。
他們之間沒有愛，她沒有資格要求他。
但她還是忍不住自己身上的暴脾氣【聿戰你還有公司在非洲？】
【什麼？】聿戰將手機微微離開耳側，一臉狐疑。
“聿總，他罵你黑。”沈言在一旁悄悄回應。
【晚上見不到人就算了，白天也不見，你不是去非洲了去哪裡？你是我點的免費的鴨子麼？睡了就不要了？你要是後悔了你說啊，撕票前好歹談個價格，搞什麼人間蒸發？】
沈言嚥了咽口水，一旁的高管們緊抿著嘴，不敢笑，假裝沒聽見。
她的聲音很大聲，以至於他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大家都能聽到。
她掛了電話。
聿戰愣住了，沈言也愣住了。
空氣好像被靜止。
他的心情一團麻。
今天聽沈言說洛姝打聽他的情況，現在聽她剛才的聲音肯定是在外面，而且喝醉了酒。
語氣也不對，應該是沈言說的：洛姝想他了。
“他們今天在T酒吧給兩位經理接風。”沈言悄悄在他耳旁說了一句。
聿戰放下手機，“散會。”
他扯上外套，大步走出了總裁辦。
“聿總什麼時候結的婚？”
“這小嬌妻，可真猛啊。”
“聽著好像是聿總被人睡了呢。”
……
沈言憋著一肚子的話沒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