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深望著她的側臉，憂愁圍繞著她。
“如果你和他結婚，你想要我在你身邊？”檀深試探性問。
“我不會做強求人的事，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那就不願意。”楚南伊望著大海說。
“所以我跟你這麼久，最後只能得個小三的名分？”男人眼神帶著幾分譏諷和冷意。
這話難聽。
卻是事實。
“以後你怎麼跟別人介紹我，你的小三哥？”譏諷的語氣越加冷了，像是附著一層冰霜。
“不必探討這些。”楚南伊胸口莫名有些悶，睫毛低垂了幾分，“只是這麼問你，不代表會做這樣的事情，結婚以後的家庭生活變幻莫測，顧雲驍不是個會收心的人，我自然也不想在下風，所以隨口問問。”
感受到她語氣情緒的變化。
檀深看過來的視線柔和了幾分，“如果可以選，你會跟我結婚嗎？”
“不會。”楚南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說出這句話。
檀深心口被狠狠紮了一刀，臉色難看起來，但還是忍著難受追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會。”
“結婚以後，為了不在下風，你會找別人？”檀深又問。
想起失眠症帶來的痛苦，楚南伊心底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說：“應該會。”
也不單單是為了不佔下風，而是為了她自己的身心健康。
性在她眼裡並不恥辱。
適當的兩性生活能調節身體帶來的痛苦，工作帶來的壓力，比市場上科研所花幾百萬研製的藥品都管用。
便宜且療效好……所以，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她目前定下的的婚約已經沒有忠誠可言。
楚南伊十分理智且誠實地說出真心話，可站在一旁的檀深卻快氣死了，眼底又黑又沉，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戾氣悄然蔓延。
檀深抓住她肩膀，將她轉過來，目光靠近，嘴角略帶邪魅：“楚總一言九鼎，說好結婚前保持一對一的關係，一定會在結婚之前都信守承諾。大公司的總裁，楚氏集團的千金，不至於這點信用都沒有，對吧？”
他的眼神並沒有冷到讓人畏懼。
可不知道為什麼？
楚南伊望著他漆黑的眼睛，總覺得後背潮溼，有蛇信子在她耳邊遊走。
她保持該有的風度，莞爾一笑：“自然。”
男人指腹摁住她眼瞼，輕輕摩挲：“行，有楚總這句話，一定竭盡全力，服務到老闆結婚之前。”
低沉的嗓音混雜欲色，不經意間勾得楚南伊心口顫動。
放心，你和顧雲驍“結婚之前”的時間期限，將會無限長！
除非那個結婚物件是我本人。
檀深眸中含笑，一手扣住她後腦，低頭湊近，在唇將要貼近時問她，“接吻嗎？”
呼吸燥熱，晚風曖昧。
她抬睫看他，視線交錯在毫釐之間。
遠處忽而開始燃放第二波煙花，氛圍勾著荷爾蒙無限釋放，楚南伊握住他粗壯的手臂，在絢爛煙火下主動吻了上去。
檀深放在她腰間的掌心狠狠收緊，將她後背抵在玻璃護欄，煙花炸開時，咬過她唇。
他的吻技一向不錯。
可天地遼闊之間，是第一回。
畢竟他們曾經都在昏暗的房間，逼仄的車廂，狹窄的走廊。
煙花聲消失時，楚南伊手輕輕推了男人一下，他戀戀不捨鬆開，沉沉呼了一口氣，雙臂將她狠狠抱緊，下巴在她脖子輕蹭：“跟你接個吻都感覺要死了，以後要是不要我，不得把我憋死。”
“有這麼誇張？”楚南伊前面用餐喝了點紅酒，被親了會腦袋莫名暈了很多，也有可能是工作一天，眼下忽然放鬆，倦意說來就來。
此刻任由他抱著，腦袋靠在他肩下頸窩。
檀深覺得聲音在他心臟響，低頭看她：“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