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心地純淨的女孩子,她跟顧雲驍在一起,不圖顧雲驍錢,就是喜歡對方而已。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
什麼錯都沒有。
楚南伊臉色瞬間冷下來,霸佔……這個詞用來形容她,真是叫人噁心。
“原來她這麼跟你講的?”
楚南伊笑了笑,柔聲說著最殘酷的話,“你知不知道顧雲驍一個月給簡星喬多少錢,買多少包?要是沒有校門口的豪車接送,沒有那些金錢傍身,你覺得簡星喬真的會不顧一切,冒著未來做三的罵名,生下一個沒有名分的孩子嗎?”
檀深摁滅香菸,手背青筋浮現,眼底晦暗不明,嘴角似有似無地勾著一抹邪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楚南伊今晚說的所有話,用在他身上都很合適。
怎麼就這麼冒犯……
楚南伊麵前的男人看著那雙清冷的眼睛,聽到這話徹底愣住,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要真心喜歡她,就好好想想其中的道理,不要跟蠢貨一樣,無腦說愛,還隨意傷害無關的人。”
“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送你,送簡星喬,都很合適。”
男人徹底說不出來話,一雙渾濁的眼睛愣愣看著楚南伊。
楚南伊丟掉棒球棍:“剩下的事情,得麻煩這位經理了。他在你們的郵輪上挾持綁架顧客,監控和證人都有,還請你們好好處理。”
清冷的聲音充斥威懾。
之前潑硫酸她可以走和解,可這次傷害到她最好朋友,那就不是和解能解決的,該進去改造下才是。
經理忙說:“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給您和傅小姐一個交代。”
全部處理好楚南伊準備回房間照看傅耘,回眸時對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睛。
“走吧。”
楚南伊沒察覺什麼異常,或者更恰當地說,她心裡全是傅耘一個人在房間,沒怎麼關注男人的神色。
檀深沒說什麼,回頭看了看蜷縮了下角落的男人,對著經理使了個眼神,而後默默跟著楚南伊走了出去。
遊子渲躲在暗處,看著走出來的檀深滿身陰鷙,握拳放在嘴邊掩蓋嘴角偷笑。
檀深一個冷眸刺去。
遊子渲瞬間立正站好,諂媚地打了個致敬手勢。
回到行政艙豪華套房。
楚南伊臥室看了眼傅耘,恆溫空調開著,她倒是睡得安穩,像是完全不知道今晚發生過什麼一樣。
來到客廳,檀深一身黑影站在昏暗的露臺,他手指夾著煙,身前是遠遠望去凌晨依舊霓虹閃爍的魔力都市。
“有訂房間嗎?”楚南伊走到露臺倚靠在玻璃推拉門上。
檀深看著她看上去任何波瀾的清冷眸子,又抽了一口煙:“訂了。”
“不早了,你自己去休息吧。”雖然套房有兩個大臥室,但傅耘在這裡,她不可能讓檀深一個男人住在這裡。
檀深心裡壓著一股煩躁,因為帶著情緒,抽菸吐出煙霧時動作和眼神邪魅迷離,有一種莫名的張力在空氣中顫動。
加之冷硬俊美的臉,以及身高帶出來的氣質,那張力更明顯了。
明顯到楚南伊明顯感知且無法忽視。
“怎麼,臉色這麼臭?”
“沒。”檀深舔了舔唇,眼神凝視,“第一次見你這麼在乎親近的人,挺驚喜。”畢竟之前她自己險些被潑硫酸的時候,都沒這麼生氣。
楚南伊走過去和他並肩站著,拿出一根菸咬在嘴邊,找打火機時摸半天沒找到,正準備問檀深要的時候,滋的一聲,一隻好看的手伸到她面前。
火焰燃起,照亮她精緻的下頜線。
“謝謝。”楚南伊緩緩吐出煙霧。
“你幾歲開始抽菸的?”檀深望著她側臉,忽而問。
他心裡其實很煩躁,因為剛剛楚南伊對那個“綁匪”說的話,可夜色下望著她的眼睛,那雙表面清冷,實則多看兩眼就沁著憂鬱的眼睛,他煩躁的情緒又壓了下去。
楚南伊想了想,應該是大哥去世那年,但她沒這麼回答,只說:“忘了。”
海風輕輕吹過她的長髮,她一身黑色闊版風衣,站在半明半暗的郵輪露臺,手指香菸隨著她紅唇吮吸,燃起極輕的滋啦響聲。
“你幾歲開始抽?”
檀深看了看指尖夾著煙:“十四歲。”
“那你還挺叛逆。”楚南伊說。
檀深深眸凝望著她,在短暫的沉默後忽然來了句:“楚南伊,我沒想做三。”
小三本就是個人人厭惡的群體,不論是男是女,都很討厭。他也不會因為自己或許也是這麼個身份,就認同這類群體。
日常都愛喚她楚老闆或者楚總的男人,此刻忽而很認真地叫了她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