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聽在秦翰的耳朵裡，無異於是一種羞辱，可他偏偏忍了下來。
蘇楠楠站在一旁，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發生，緊張到手心滲出許多細汗，口乾而又舌燥。
眼見秦翰沒有衝動行事，這才長出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安穩落地。
並非秦翰選擇服軟，而是他看淡了這件事情，自己言盡於此，該做的都已經做過。
最後真的出現問題，等待周如海的必將是特別糟糕的結局。
真到那個時候，他再想要後悔，想起自己對他的好心勸阻，怕是恨不得找一塊豆腐當場撞死。
殊不知，他的心境如此平和，看在杜曉峰和周如海的眼裡，不過是他認慫服軟的一種表現。
周如海面露陰冷的笑容，對於秦翰依舊是懷恨在心，不肯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緊接著開口說道。
“就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就斷定你沒有做醫生的潛質。”
“真不知道老王是哪根筋抽住，非要對你這麼看重，別人我管不著，我的這臺手術不允許你進到手術室。”
“想要偷師，你連資格都沒有。”
周如海把話說完，杜曉峰趕緊接過話茬，對著他萬般吹捧。
同時不忘記挖苦秦翰幾句，惡毒的心思，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秦翰，你這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還是趕緊洗洗睡吧！”
“別怪我沒提醒你，想在杭城醫院站住腳跟，就得有點眼力見。”
在這之後，周如海又開始點兵點將，別看他嘴上裝作無所謂，心裡頭卻不敢過於大意。
這臺手術關乎到自己能不能夠順利評優，從副手到護士，要的都是經驗極為老道，關鍵時刻能夠獨擋一面的。
唯獨蘇楠楠被他排除在外，放眼整個急診科室，比她能力還要出眾的護士，絕對找不到第二個。
如此一來，針對之意過於明顯，秦翰都替蘇楠楠感到不公平。
更別說蘇楠楠自己心裡頭有多麼委屈，立馬站了出來，就想要周如海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周副主任，不管從哪方面來看，我都是能夠參加這場手術的。”
“你為什麼把我排除在外？”
蘇楠楠用力咬住嘴唇，鼓足了勇氣，才把這些話說出口。
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周如海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鄙夷。
不鹹不淡的開口說道。
“就憑你剛才替秦翰這個廢物說話，這場手術你就沒有參加的必要。”
“你替他說話，就說明你腦子不好使，連最基本的正確判斷都不能有，上了手術檯也只會給人添亂。”
周如海把話說的輕鬆，三言兩語，就像蘇楠楠之前所做出的所有努力都給否決掉。
手術再有不久的時間就要開始，被他點名的那些人，都已經在做足準備。
蘇楠楠神情失落，來到角落處，一個人發洩心中的苦悶。
哪怕她很想要堅強下去，也沒有辦法做到平常心去對待這件事情，用力的抽泣幾聲，很快有了哭腔。
以至於她都沒能夠注意的到，秦翰出現在自己身後，步伐輕緩，明顯是想等她略有發現，再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