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癟著嘴，不情不願地將他剛剛說過一遍的規則磕磕絆絆複述出來。
紀硯回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只說了一遍她就記住了，記性夠好的啊。
“既然記住了，那日後可就別拿忘記當藉口了。”
紀望：“……”草率了。
紀硯回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麼，有些好笑。
什麼心事全都寫在臉上，真是好懂的小傢伙。
“那說說你吧，你對我有什麼要求？”
紀望撇撇嘴，低下頭去，頗有點可憐的意味了。
“望望對爹爹沒什麼要求，望望只是想和爹爹一起玩，爹爹不要每次都把望望一個人丟在宅子裡，望望害怕一個人。”
紀硯回嘴角僵住，看著小傢伙紅紅的眼眶，一股莫名的負罪感湧上心頭。
我真該死啊！！
他睡醒了都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她只是個小孩，想一直跟著自己爹爹有什麼錯！
宅子裡什麼都沒有，沒有下人，也沒有親人，更沒有什麼能打發時間的東西，她一個人待在宅子裡能做什麼？
也難怪她一直想跑出來找他。
今兒把她放在張嬸兒那分明很乖！
紀硯回到底還是心軟了，沒捨得拒絕她。
“行，以後我若是出來玩，定會把你帶上，可以了嗎？”
紀望垂下的眸子逐漸亮起，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真的嗎？”
紀硯回點頭。
紀望高興歡呼：“太好啦！謝謝爹爹！”
紀硯回看著小傢伙滿屋子高興的亂竄，心情莫名也好了起來。
起碼在這陌生的小縣不只有他一個人了。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老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公子，飯菜酒水皆已備好，奴家可以進去了嗎？”
“進。”
紀望立馬回到鼓凳上乖乖坐好。
看著門被開啟，為首的老鴇帶著一排穿著清涼的姑娘從門外走了進來。
姑娘們長相百花齊放，雖不及京城教坊司的姑娘漂亮明豔，但也算是極好的了。
每位姑娘手中都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著瓊玉樓招牌菜和最有名的佳釀。
每上一道菜，姑娘都會朝紀硯回拋個媚眼，嬌嬌柔柔地喊一聲：“公子，此道菜名花好月圓。”
可媚眼拋給瞎子看。
紀硯回在這方面潔身自好，對女色不感興趣。
之前那些狐朋狗友去教坊司都會點個姑娘，而他只聽聽小曲兒，喝喝小酒，從未在外胡來過。
等菜全部上齊，老鴇和那一排姑娘卻沒有退下的打算。
似乎整個瓊玉樓的姑娘都來到這間了，在雅間內站了整整三排。
“這位……”
紀硯回淡淡抬眸：“我姓紀。”
“紀公子，這些都是我瓊玉樓的姑娘，看看有沒有能合公子眼緣的，讓她們留下來伺候公子。”
紀硯回輕飄飄瞥了眼，似乎沒什麼興趣。
而紀望倒是很感興趣，圓溜溜的大眼就沒從那些姑娘身上挪開過。
紀硯回：“……”收斂點，你還記得你是個女孩家家的嗎？
“有會唱小曲兒的嗎？”
聽見紀硯回發話，老鴇立馬介紹：“當然有！別的奴家不敢說，但唱小曲兒，咱瓊玉樓的花魁添香姑娘的小曲兒唱得可一點都不比京城教坊司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