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時扭頭。
就見薄宴聲一襲黑色風衣從車上下來。
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站在夜風裡,眸色冰冷,氣場迫人。
音序愣了愣。
沒想到他會出現,目光裡的情緒收了收,站在一邊,表情不鹹不淡。
管他呢,聽到了就聽到,反正她不害怕。
見到她情緒如此平靜,薄宴聲更不爽了,眸色微微一沉,譏諷道:“還以為薄太太是回孃家吃飯,沒想到是,夜會情郎……”
他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音序習慣了,沒有反駁。
但陸景時聽不下去,上前一步將音序擋在身後,“你誤會了,音序確實是回來吃晚飯的,只不過我剛巧過來拜訪伯父,才碰上的。”
“拜訪伯父?”薄宴聲複述這四個字,音線更幽冷了,“什麼時候宋家跟陸家有這交情了?”
陸景時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這句話,挑釁意味十足。
不代表以後沒有?
就是想跟宋家做親家的意思咯?
薄宴聲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音序身上,冷冰冰垂著眸子,姿態高高在上,“薄太太還愣在那做什麼?是難得見到老同學,一時捨不得走,想接著跟人家敘舊?”
音序真是無語。
這張嘴從來就沒說出過好聽的話。
音序冷冷望著他問:“你來這做什麼?”
“當然是薄太太回孃家,做丈夫的我不放心,特意過來接你回家呀。”薄宴聲臉上帶著笑,聲音卻陰陽怪氣。
音序懶得再聽,乾脆抬腳往前走。
薄宴聲神色難辨看了眼陸景時,抬腳往音序的方向走。
“你去哪?沒看到車停在你家院子裡麼?”薄宴聲跟在她身後,黑色的眸子冰冰涼一片。
音序正要說話,轉頭就看到了宋家的管家,就站在別墅門口張望著他們。
怎麼管家也出來了?
想到那未到手的五百萬現金,音序暫時按捺住了情緒,含笑問他:“沒,就散散步,現在就回去。”
見她忽然配合了,薄宴聲目光更冷,順著她的視線轉頭,就到了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管家。
他笑得更冷了,剛想說話,音序已經繞過他上了他的邁巴赫。
薄宴聲眯了眯眼,開啟駕駛位坐了上去。
今晚是他自己開車,司崇沒跟來。
音序安安靜靜坐在副駕位上,著一件乳白色小開衫,看起來很乾淨,可心眼可不乾淨。
薄宴聲看見她就來氣,扣上安全帶腳踩油門,車像離弦的箭飛了出去。
他開得太快了,音序很害怕,緊緊捏著安全帶穩住聲線道:“薄宴聲,你開慢點。”
“怎麼?害怕了?”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上漫不經心,說出的話卻是淬了毒,“剛才跟陸景時約會的時候怎麼不害怕?”
音序抿緊唇,“我已經說了,我跟他不是在約會,是在談事情。”
“嗯,我剛聽到了,你們在商量著如何從你爸那拿回三億彩禮來還給我是不是?”薄宴聲含笑看她一眼,笑意卻沒達進眼底,冷幽幽一片。
他果真聽到這句話了。
音序心中如打鼓,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和平道:“我可沒打算還你們薄家這筆錢。”
“是嗎?不還錢,然後昂首挺胸從我們家門走出去?”薄宴聲用她剛才說的話諷刺她。
“對啊,我是這麼打算的,我嫁給你五年,跟你夫妻之實有了,孩子也生了,我憑什麼全部還。”音序面無表情,索性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