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序確實體力不支了。
她進入山林後,能看到遠處有一座很高的藍色雕像。
那是大海的象徵。
那個地方,一定有人。
她拼命往那個方向跑,可她的體溫越來越高了,頭越來越暈,最終腳一軟,摔在地上。
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睡著,要爬起來,不然就完了。
可她用手撐起來好幾次,都爬不起來,大腦好像不受她控制了,變得很沉,很鈍,很燙……
意識也漸漸模糊,她閉上了眼睛,陷入黑暗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架無人機飛到了她上方,就在她頭頂監測著……
薄宴聲趕到的時候,音序已經昏迷了。
他深冷的瞳孔縮了縮,大步走過去,剛碰到她,就發現她的體溫很燙。
這麼燙?
伸手到她額間一探,溫度驚人。
她還發燒了?
薄宴聲雙目像凝結了冰霜,將音序從地上抱起來,一邊走一邊吩咐司崇,“通知家庭醫生過來悅璽山。”
哪怕音序自己是醫生,這個時刻,也沒辦法為自己治療。
回程的路上,音序呆在薄宴聲懷裡,燒得耳朵跟臉頰都是紅的。
這是高熱不退。
向來冷靜自持的薄宴聲,此刻都有些無措,僵著聲音說:“宋音序,你好好給我撐住。”
司崇在前面開車,看到這樣的先生,背脊緊繃,全程不敢吭聲。
整個車上的氛圍壓抑到了極點。
*
音序進入了一個夢。
夢裡,她還是年輕的模樣,坐在院子裡盪鞦韆,爸爸走過來,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薄宴聲。
她甜甜笑著答應了。
其實,她真的喜歡薄宴聲。
可如果那一刻從來。
她應該會說:“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夢中的她呢喃了起來,“我不願意嫁給薄宴聲……”
薄宴聲就坐在床邊,聽見她這句話,臉色沉了下來,轉過頭,問旁邊的醫生,“她現在怎麼樣?”
醫生也聽見這句話了,嚇得戰戰兢兢,只當做沒聽到回答:“太太高熱不退,看來得給她輸液才行了。”
“快一點。”薄宴聲寒著臉。
從回來到現在,他的臉色沒有鬆懈過一刻。
醫生給音序掛上輸液袋。
長長的銀針扎進她白皙的手背上,立刻引得她皺起了眉。
薄宴聲看到了,沉著臉說:“你動作輕一點。”
“抱歉,薄先生。”醫生嚇得連連道歉,動作變輕緩了些。
扎完針已經是晚上。
星星迴來了,從樓下跑上來說:“爸爸,怎麼家裡來了那麼多人?”
她闖進臥室裡,就看到音序床頭圍著很多人。
薄宴聲見狀走過來,放輕聲音說:“小點聲。”
“怎麼那麼多人?那是媽媽嗎?”星星睜著大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