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馬上聽懂了他的話,上前說:“薄先生,要不給秦小姐換個病房吧,是我們考慮不周才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將會給秦小姐換一個等級更高的病房。”
“你換你的,我添我的,這不衝突。”薄宴聲淡淡看了院長一眼,“思語還要在這住一段時間,她有過敏症,添一個淨化器能讓她住得舒服一些。”
院長沒話說了。
薄宴聲又道:“床上用品也不大好,一起換了吧,換成蠶絲的。枕頭換一個護頸枕,思語頸椎不太好,得保護著……”
他一通話下來,就將秦思語的病房佈置了一遍。
司崇拿著備忘錄不斷地記。
秦思語有些不好意思,柔聲細語道:“宴聲,這是醫院,不太適合吧?”
說完,她還看了人群裡的音序一眼。
音序垂著眸子,沒動。
“這有問題麼?”薄宴聲黑色的眸子看向院長,不鹹不淡問他。
“沒有沒有。”院長連忙擺手,他剛犯了錯,這會當然是他說什麼就什麼了。
薄宴聲道:“這回你可以放心了。”
這話是對秦思語說的。
秦思語脖子上的紅疹已經消退一些了,笑著目光柔柔的,“你對我好,我當然知道,我就是嫌太麻煩了。”
“不麻煩,能讓你住得舒服就值得。”薄宴聲語氣溫柔。
秦思語笑了,表情羞赧。
到這裡,一群人識趣就可以走了。
“音序,走了。”主任揮揮手,讓音序跟上。
音序捧著幾束花,垂下眸子,慢慢跟著一群人走出來。
薄宴聲對秦思語真好啊。
哪怕她告訴自己,不會再在意這個人了。
可看到他對秦思語好,還是會想起他過去對她的所作所為。
她生孩子那天,是忽然見紅的,她很害怕,給薄宴聲打電話,可是薄宴聲沒有接,他可能是在忙。
後來是傭人送音序到私人醫院的。
那一整天,薄宴聲都沒有出現。
醫生說見紅沒那麼快生的,音序就沒再聯絡薄宴聲了,早早睡了覺,心想等孩子發動了,再聯絡薄宴聲過來。
可是半夜她忽然大出血。
鮮紅的血液不斷從雙腿流出來,淌紅了整張床墊。
她當時眼睛都紅了,沙啞著嗓音喊傭人,可傭人不知道去哪了,找不到人。
音序很害怕,趕緊去按呼叫鈴。
護士很快就來了,看見她滿腿鮮血,趕緊叫人推她去產房。
傭人也回來了,音序握著傭人的手說:“叫薄宴聲過來,我要生了,讓他來醫院找我。”
那是她人生中最害怕的時刻。
她希望薄宴聲在。
他是她丈夫,她希望他在她身邊陪著她。
可生產的整個過程,薄宴聲都沒有出現,音序在產房裡,一直等他,等他……
時間太久,孩子生不下來,護士喂她吃巧克力。
音序躺在產床上,奄奄一息問護士,“護士,我老公來了嘛?”
這個醫院是可以陪產的。
音序想要薄宴聲給她陪產,親眼看著寶寶生下來。
可護士說:“還沒來,巧克力是你家傭人送來的,太太,你吃了吧,吃了才有力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