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她壓抑了自己的本性,現在不會了。
她看著他涼薄的眼睛淡淡吐出一句話,“我以前是裝的啊,就像你說的,我為了得到我想要的,什麼都可以忍。
但現在我覺得我得不到了,那我還裝什麼?反正你又不能給我好處,我幹嘛討好你?我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喜歡被你羞辱。”
反正他總喜歡說她愛裝。
她就做實這個言論,他不爽,那就離婚呀。
現在她不會再慣著他了,這個男人,不值得!
“裝的?”薄宴聲鳳眸凝視著她,涼聲道:“你終於承認了,當年你就是裝的,為了嫁給我,裝出來的賢妻良母。”
“對,我就是裝的,為了你的錢,難不成是為了你嗎?你這個人自大嘴賤性格又壞,誰會喜歡你?”不就是羞辱嗎?音序也會,只要不愛對方了,什麼惡劣的話都能說出口。
沒有顧忌,把一把刀插在別人心上,就是薄宴聲最擅長的。
“這些年,可真是委屈你了。”薄宴聲薄唇吐出這句話。
音序看他眼神好像有點不對勁,不再說了,後退一步低聲道:“你要是不滿意,那就離婚吧。”
說完繞過她離開。
可是薄宴聲沒打算讓她走,過來扯住她的手腕,粗暴攥她上車。
“薄宴聲,你幹什麼?”音序驚到了,拿手去掰他另一隻手,“你放開我。”
薄宴聲回過頭來,夜色下他的俊臉冰冷帶著一絲笑,“不是說要去報警麼?我親自送你去警局。”
音序瞪大了眼睛,“神經病!薄宴聲你放開我。”
為這點事鬧去警局,那薄九霄那邊也會被傳喚,到時候薄九霄沒做什麼,肯定是無罪釋放。
可音序透露了他的事情,必然就得罪她了。
音序不想明面上跟薄九霄翻臉,她還是更希望私底下解決。
拼命掰薄宴聲的手,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薄宴聲,我不要去警局,你鬆開我的手。”
“去啊,怎麼不去?你不是非得到那裡,才能錄口供麼?我倒要聽聽,你的口供是什麼。”
他陰著臉,不由分說就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塞進了車裡。
音序天旋地轉,剛要掙扎,就被他按住了手。
不小心捏到了她手指上的傷口,音序疼得臉色都白了。
可是薄宴聲沒發現,他的力氣太大了,單手控制住她兩隻細細的手,她就動彈不得了。
另一隻手去拉安全帶。
“薄宴聲!”音序的聲音裡帶著哭腔,“你放開我……”
“安分一點,去了警局就放你下來。”薄宴聲強硬給她扣上安全帶。
音序忽然就感覺沒力氣了,腦袋靠在座椅上,不再掙扎。
薄宴聲見她消停下來,有些奇怪,看了眼她的臉。
長長的睫毛垂著,像是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他倒更希望,她像剛才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起碼看著很有生命力。
“怎麼忽然安靜下來了,怕了?”薄宴聲坐到駕駛位上,嗤笑了一聲。
“薄宴聲,你真的很討厭。”音序抬起雙眸,眼底是通紅的,眉心是緊皺的,好像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他似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她的手。
指尖纏著的白色紗布已經染上了紅。
他愣了一下,“我剛才弄疼你了?”
音序疲憊地看他一眼,瞳孔裡都是恨意和倔強,“滿意了嗎?你不就是想看到我想逃又不能逃,苟延殘喘的樣子麼?如今你看到了,開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