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被宋懷安看在眼裡。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李桂枝留在陸婉婷身邊,相處的久了,定會露出馬腳。
宋懷安這般想著,也怕被人瞧出端倪,不再將視線落在李桂枝身上。
“那我就多謝陸小姐一番好意了,也祝陸小姐早日覓得良婿,好為陸大人分憂。”
說罷,他便起身告辭。
陸亭欽又被他氣的不輕,這末了,又出言嘲諷了他們,宋懷安還真是欠。
陸婉婷卻是挽著他的胳膊安慰道:“哥哥莫氣,該他宋懷安受的,他跑不了。”
陸亭欽這才神色稍緩:“今日你怎得跑著來了,還同那宋懷安那般說話,被人傳了去,定要說你牙尖嘴利,沒有規矩!”
“我才不管他們怎麼說呢,誰讓他那樣說哥哥,我擱老遠就聽到了。”陸婉婷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宋懷安聽得心下一暖,面上卻仍舊言辭厲色:“不管如何,以後這樣的天氣都不準跑出來,不然我就把你禁足!”
“哥哥!”陸婉婷撒嬌。
陸亭欽不為所動。
與這一邊的其樂融融不同,另一邊的宋懷安匆匆回了王府,還來不及換件衣服,就進了書房,叫了手下人來商量事情。
待事情商議結束後,他出了房門,卻是冷清清的一片。
隨口喚了個下人:“夫人呢?”
那婢女有些顫巍巍的回答道:“夫人,夫人帶著小公子回尚書府去了。”
宋懷安眉頭一皺:“何時的事?”
“午時夫人便帶著小公子離開了,也未曾吩咐什麼。”
他壓下心中苦澀,人人都說他攀上了高枝,說他們夫妻二人恩愛,舉案齊眉,可當中苦楚,又有誰清楚呢?
他低頭,那婢女就恭敬的守在一旁,光影下,那婢女容顏姣好,他心下一動。
“你叫什麼?”
“回大人,奴婢名喚春杏,是夫人身邊的丫頭。”!
他抬手扶上春杏的手,把人往懷裡帶:“春杏,好名字。”
春杏紅了臉,卻不拒絕,撒嬌道:“大人!”
宋懷安輕笑,把人抱在懷中,往房間內走去。
他未曾注意到,那婢女的眸子在他背後閃爍,當中盡是算計得逞的得意。
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滿屋春色。
宋懷安做夢了,夢中他還是青年時,因為家貧只能居住在顏府,顏家人待他也算和善。
可那樣的眼神,究竟是和善還是施捨,他分不清。
顏傾雪為了助沈澤川登位,把他引薦給了沈澤川,那時他雖官場失意,卻也不想參與朝堂之爭。
可那樣向上的機會,他又不能放棄。那時他覺得,他被養在顏府中,也終究不過是他們的一顆棋子。
那樣寄人籬下,被人同情施捨的日子,他不想再過了,他絕對不能回去。
好多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吵得他頭疼,他頭好疼。
那聲音越發清晰,最後化為實質,迴盪在他耳邊,他被吵醒。
滿屋荒唐,身邊的春杏已經跪在了地上,一邊,是冷著臉的尚書之女,他的妻子洛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