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門口就被好幾個人圍住,有老有少,都睜著大眼睛往房間裡瞧。
葉西西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見時機已到,她雙手掩面嗚嗚嗚哭起來,“月玲姨,玉瑤,我真的沒有偷家裡的東西。
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什麼紅木箱子,再說了,您那有多少東西是從我這裡拿走的?
宋家之前給我的彩禮錢、三轉一響、金銀首飾,還有我爸的撫卹金和每月的生活補貼,哪一樣不是都給了您?
您還教我把宋家當提款機,只要有好東西就得給您帶回來。
之前我男人和婆母給我的那一大筆錢和首飾,我放兜裡還沒捂熱乎,您就全部收了去。
您還讓我去騙宋家人的錢,之前給您的2000元,就是您讓我趁著宋家人熟睡的時候去偷的,我當時手抖得差點連櫃門都打不開!
我對您和這個家裡掏心掏肺,聽你的話,孃家是我一輩子的依靠,我什麼都給您了。
現在您倒好,反咬我一口說我偷了家裡的東西?”
葉西西一口氣說完,哭得更大聲了。
謝嬸子、陳嬸子和李家嫂子聽得目瞪口呆,這訊息未免太過勁爆了吧?
朱月玲不但吞了葉西西的彩禮,還教唆她從夫家偷東西?
圍觀的人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氣聲,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乖乖,我說她家咋那麼多好東西,敢情都是葉家大丫頭的血汗錢!”
“可不是嘛,前兩個月我親眼見到朱月玲戴著金耳環去供銷社買東西,她還說是她從孃家帶來的陪嫁,合著是吸人家閨女的血啊。”
有人用帕子捂住嘴巴直搖頭,“教唆孕婦投錢,這心腸比毒蛇還毒呢!”
有人搖搖頭感嘆。
“當年蔣素心嚥氣前,拉著我婆娘的手直掉淚……唉,她要是知道自己女兒被後媽這樣磋磨,這棺材板怕是都壓不住了。”
“作孽喲,這哪是養閨女,分明是吃人的惡狼。”
眾人的話像是一把剪子將朱月玲身上的衣服剪了個稀巴爛,裸體站在眾人面前接受審判。
她的臉漲得紫紅,彷彿被人狠狠扇了十幾個耳光,額角青筋暴起,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不知如何開口。
朱玉瑤則臉色煞白如紙,卻梗著脖子不肯罷休,她怨恨地瞪著葉西西,大聲指責。
“你這個白眼狼,那些錢和東西可是你自己自願給我媽的,現在說的好像是我們逼著你似的。
你爸死後,你吃我家住我們家的,你就應該報答我們,讓你拿多少錢出來都是應該的!
再說了,你昨天不是已經把錢都拿回去了嗎?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葉西西被謝嬸子和陳嬸子攙扶著站在那裡,像是心灰意冷,連爭論的力氣都沒有了。
朱月玲擋在她面前,伸出手,“既然你說你沒偷,那行,你先把昨天我給你的錢和首飾都還給我。”
葉西西冷笑,“昨天的錢和首飾?我都放在雜物房的行李箱裡了,現在行李箱不見了,我現在懷疑你們故意設這個局就想吞我的錢。”
朱玉瑤氣得發抖,手指指著葉西西,“你,你這個賤人,血口噴人!”
葉西西揮手打掉朱玉瑤的手指,將剛才被朱月玲拉扯時掉到地上的粗布提袋拿起來,一臉失望地看著眼前兩母女。
忽然她像是想通什麼似的,激動地說:“月玲姨、玉瑤,會不會我們都被人耍了?”
“什麼意思?”
朱月玲眼神陰沉沉的,狠狠盯著葉西西,絲毫不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葉西西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般,溼冷噁心,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輕咳一聲,低聲在朱月玲耳邊說:“昨天您把錢和存摺交給我的時候,除了我、您和玉瑤,還有另外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鄭向榮……”
朱月玲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昨天她一下子拿了那麼多錢和首飾出來,也難保他看了不眼饞,更何況鄭向榮就是個貪財好色的小人。
“還有,玉瑤剛才說他家也被偷了,怎麼這麼巧?昨天他們家被偷,今天我們家也被偷?會不會是鄭家賊喊捉賊?從一開始就設計好的?”
葉西西慢慢引導,果然見朱月玲變了臉色。
“你胡說,向榮哥哥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他那麼愛……”朱玉瑤情急之下差點說漏嘴,轉頭攻擊葉西西:“葉西西,你怎麼可以這樣揣測向榮哥?你不是最喜歡……”
葉西西果斷截斷她的話:“我現在只是提出合理懷疑,畢竟一直以來我對家裡是怎樣的,月玲姨你很清楚,我怎麼可能偷自己家的東西?再說了,我的錢也被偷了。”
“我看賊喊捉賊的人是你,你為了洗清自己的嫌棄,把自己的財物都藏起來了。”
“那我可以藏到哪裡去?”葉西西指著自己身上的帆布袋和粗布提袋,“我全身上下就這兩個包,那麼多東西能藏到哪裡去?”
她從身上取下挎包,連同手上的粗布提袋都放到朱月玲面前,“月玲姨,你不相信的話就搜吧,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你們的東西。”
朱玉瑤直接動手翻包,可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只找到幾尺棉布、一罐腐乳、一些衛生紙、一雙鞋子……
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怎麼樣?沒有你們的東西吧?”葉西西挺直背脊,“如果一定要汙衊我偷了家裡的東西,那就報警吧,讓公安來查。”
朱月玲心裡開始動搖,越想越覺得葉西西說得有道理,相比於葉西西這個蠢女人,鄭向榮的嫌疑更大!
“誰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