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志,我們公安辦案講究證據,如果隨便哪個人都跟你一樣,無憑無據就咬定別人偷了你家東西,那這個社會豈不是亂了套?”
小安公安耐著性子說:“我理解你們財產失竊的心情,請你們相信公安,我們一定會盡力追查失竊財物的下落。”
朱玉瑤指不依,“還需要追查嗎?就是葉西西偷的!”
葉西西嗤笑出聲,說:“朱玉瑤,你無憑無據的說我偷東西,我現在也合理懷疑是你勾結外人,故意不鎖門,和別人裡應外合,就為了偷我的錢。
再說了,先不說我受了多大委屈,可你一張口就誣賴公安同志偏袒我,你在心虛什麼?
公安是人民的子弟兵,是毛主席教匯出來的執法者!他們秉持著為人民服務的信念,日夜堅守崗位,為維護社會秩序、保障人民安全不懈努力。
他們戴著國徽、扛著責任,風裡雨裡為咱們老百姓討公道,你一張嘴就說人家偏袒?這不是往人民公僕臉上潑髒水,是往偉大領袖的革命路線上抹黑!
往小了說,你這是對人民服務精神的褻瀆。
往大了講,你這是造謠生事、破壞社會秩序,不但質疑公安同志的調查結果,還公然汙衊為了為了人民生命財產辛苦奔波的人民公僕!汙衊國家執法人員!
你這是想當人民的敵人,還是想當反革命分子?”
葉西西目光澄澈,義正言辭說完一大段話,呵呵,和她一個省臺新聞主播耍嘴皮子?
她能用各種大道理砸死他們!
不就是上綱上線嗎?這個她會!
張公安和小安公安聞言,帽簷下的眼睛亮了亮,連脊背都挺得比往日筆直。
以前知道自己的職業是光榮和神聖的,現在卻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職業是如此的光榮和神聖!
張公安身姿筆直,清了清嗓子,“這位同志說得對,我們辦案只講證據不講私情,不是隨意可以汙衊的。”
朱玉瑤還想再說什麼,被朱明軒一把扯住手臂粗魯地向後拉,喝到:“朱玉瑤,你夠了!別再這裡丟人現眼了!
明明就是你沒有鎖門,才害得家裡被偷了,你還死鴨子嘴硬,你揪著葉西西不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
不就是想拉個墊背的嗎?
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妹,朱明軒還不瞭解她嗎?
可現在公安同志在這裡,不是朱玉瑤能隨便撒潑的。
萬一真的追究起來,自己身後也不乾淨,這件事情不能鬧大,只能啞巴吃黃連往肚裡嚥了。
朱月玲越想越氣,衝過去狠狠地打了朱玉瑤一巴掌,“你個討債鬼!為什麼不鎖門?為什麼不鎖門!”
說完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拉著小安同志的手抽抽噎噎,指甲幾乎掐進小安同志的手背。
“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們把那些天殺的挨千刀的小偷抓起來,槍斃這些個挨槍子的!讓他們去北大荒勞改三十年!”
一場鬧劇在張公安的一句“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發動群眾、深挖線索,把這起盜竊案查個水落石出!”中結束。
圍觀群眾見沒熱鬧可看,直接原地散了,各回各屋,準備吃完飯了。
但朱月玲等人,連晚飯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家裡一粒米都沒有,連公共廚房裡的鍋都被順走了,想開火做飯都沒辦法。
家裡被偷,朱月玲等人心情自然奇差無比,坐在沙發上魂不守舍,朱玉瑤抽泣著不敢出聲,朱明軒嫌惡地看瞪著她。
葉西西從帆布包裡掏出裝錢的小布包,拿出裡面的20元錢遞給朱月玲。
“月玲姨,這是我現在身上僅有的錢了,家裡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您先拿著應應急。”
朱月玲本以為經過今天這一遭,葉西西這個繼女鐵定會與自己生了嫌隙,卻沒想到她居然還能給自己錢。
但轉念一想,這蠢女人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嗎?
就算被她打被她罵,只要她稍微好言幾句,就又像條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拿東西來討好自己。
今天確實是自己急了眼口不擇言,現在家裡的錢都沒了,接下來還得靠這蠢女人去把宋家的錢和金銀珠寶都騙過來,那可是好幾萬塊錢呢。
想到這裡朱月玲的臉色逐漸好轉,她接過葉西西的錢,拍了拍她的手,溫柔地說:“還是西西懂事,今天月玲姨也是一時鑽了牛角尖,才對你態度不好,你不怪我吧?”
葉西西猛地搖頭,“怎麼會?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和玉瑤吵起來。”
她握住朱月玲的手,“自從我媽死後,我就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媽媽,明軒和玉瑤就是我的哥哥妹妹,今天家裡遭了賊,我是不可能不管的,只是……”
她重重嘆了口氣,看向朱月玲母子三人,惋惜道:“本來我還想拿著那些錢去跟宋家人證明我可以管好錢財,讓他們把管家權和家裡的積蓄財物都交給我,可現在……
您昨天交給我的錢和首飾都被偷了,我回宋家也拿不出東西……
哎,我還想著能從宋家再掏些東西出來給家裡呢,現在恐怕是不成了。”
葉西西邊說邊偷偷打量朱月玲的神色,果然看到她面露猶豫。
又加了一句,“要是這時候有人能借點錢給我們,讓我拿回宋家給他們看一下就成,到時候等我把宋家所有的錢都拿到手,就可以幫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