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最底層用報紙裹著的,是幾塊泛著幽藍熒光的勞力士蠔式恆動。
還有一塊鍍金懷錶,表蓋內側刻著“1945年倫敦產”,鏈釦上還掛著枚香港電車代幣。
懷錶旁邊是一個蠟封著層油紙,剝開後露出十枚金戒指——三枚刻著英文花體字的婚戒,兩枚鑲著水鑽的女士指環,還有五枚光面素圈。
不用想都知道朱明軒這肯定是參與了走私。
剩下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票據,糧票布票肉票,肉票和工業券最多,一大疊怎樣也得有幾百張!
肉票可以理解,畢竟朱明軒在肉聯廠工作,有很多渠道可以獲得,但工業券就不知道他從哪裡搞到的了,不過這不耽誤葉西西把它們統統收入囊中。
將樟木箱子整個收入空間後,葉西西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將所有見到的東西都收走,離開時空蕩蕩的房間中間只留下一個白底紅花痰盂。
沒想到這年頭靠走私和投機倒把能賺這麼多錢!
平時朱明軒還總在原主這個妹妹面前裝窮,騙她去宋家給他找點好東西。
拿了原主那麼多好東西,連一條毛線都沒買過給原主。
呸!這朱家母子三人真是貪得無厭的陰險小人。
從朱明軒房間裡出來後,葉西西轉身去了廚房,糧油米麵糖,統統一點不留地收走,連豬油罐都整個端走。
回到院裡,牆角邊架著一輛九成新的腳踏車,經典的藍綠色車身,車頭的鈴鐺在陽光下反射著光。
飛鴿牌28型加重腳踏車,這也是宋家給的彩禮,當時花了180元和一張腳踏車票。
只不過宋家將東西送過來後就被朱明軒隨便找了個理由借走。
二話不說,收入空間。
葉西西滿意看了一眼空間裡今晚搜來的東西,習慣性地摸了摸孕肚,嘴角掛著笑,心情舒暢。
朱月玲不是想方設法從原主身上挖錢嗎?
她就讓她怎麼吃進去的再怎麼吐出來,再賠上自己的棺材本!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朱家母子應該除了身上那一套衣服,其他的連條底褲都找不出來了吧?
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房子,葉西西滿意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藉著空間遮掩,從家屬院裡悄無聲息地離開。
離開家屬院,葉西西換上衣服戴上帽子,喬裝打扮一番,直接去了銀行。
拿著鄭家的存摺和戶口本,葉西西將裡面的3800元全部取了出來。
找了個角落閃身進入空間,換了一身行頭戴上口罩,回到銀行將朱月玲存摺裡的取出一部分,又回到空間換一身裝扮,再回到銀行換個視窗,換個工作人員再取出另外一部分。
如此反覆操作,分了三次才將朱月玲存摺裡的一萬元全部取出。
在這個年代的華國,計劃經濟體制下的金融管理以“嚴格管控、服務計劃”為核心,個人銀行賬戶的資金流動受到高度限制。
同一賬戶一次取太多錢的行為極有可能引起銀行注意,甚至觸發監管介入。
但讓葉西西放著存摺裡的錢不管,無論是留給鄭父還是留給朱月玲,她都心有不甘。
對於鄭向榮誘騙原主的事情,鄭父鄭母是知情的,但在利益的驅動下,他們居然也默許了自己兒子的行為。
而朱月玲更加不用說了,苛待原主不說,還多次算計宋家的錢財,最後和鄭向榮勾結將原主賣給人販子。
所以葉西西對付起這兩家人來心裡毫無負擔。
從銀行出來,葉西西換回自己的衣服,轉身去下一個目的地:位於城東的肉聯廠。
這次的目的是把原主在肉聯廠的工作拿回來,到時候再賣出去,總之一點便宜都不會留給朱玉瑤。
因為葉西西在原主的記憶裡發現,原主在肉聯廠的工作當時因為手續問題,並沒有正式轉讓給朱玉瑤,朱玉瑤現在還只是代替原主上班的臨時工。
還不是正式編制的員工。
在肉聯廠人事部的員工手冊上,留的還是葉西西的名字。
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她想了想,先去供銷社買了一包煙,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包水果糖,揣到帆布包裡,朝肉聯廠走去。
肉聯廠裡的鹹肉味若有若無地從大鐵門裡飄出來,葉西西挎著帆布包抬腳就朝門口走去。
剛走兩步就聽到肉聯廠牆根下傳來壓抑的啜泣。
一個穿藍布衫的中年婦女正用手帕抹眼淚,一旁的女孩梳著兩條大辮子低著頭盯著腳尖,白皙的手上抓著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