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天殺的把我家搬空了,這是要老孃的命啊!”
她揉了揉耳朵,沒想到朱月玲還有一把厲害嗓子,可以去唱大戲了。
正在廚房裡洗菜的謝嬸子嚇得青菜掉水裡,朝著聲音傳出來的地方跑,差點撞上也聞聲而來的陳嫂子。
“唉喲,謝大妹子,你聽聽,這聲音是從葉家傳出來的吧?”
陳嬸子手上拿著掃把,她剛才正在掃地呢,被那哭叫聲嚇得抓著掃把就衝出來了。
“聽聲音確實是那邊傳來的,”謝嬸子咦了一聲,豎起耳朵仔細辨認,拉著陳嬸子的手,“我怎麼越聽那聲音越像朱月玲呢?”
“好像還真是!”陳嬸子豎起耳朵聽了一會,點點頭,“就是她的聲音,哎喲,這到底怎麼了?”
“兩位嬸子,你們沒聽到嗎?好像說是家裡進賊了。”
這時,李家大嫂三步並作兩步地湊到了兩人面前,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她陰陽怪氣說道:“哎喲喂,我早就說過了嘛,他們家天天吃肉,油星子都飄到大雜院外面了,能不招眼嘛!
要我說,肯定早就被哪個賊給盯上啦!”
大院裡的女人跟朱月玲平時不太走動,畢竟同為女人,她們對朱月玲的行為很是不齒。
趁著別人老婆生病登堂入室,還是人家老婆的閨蜜,這種女人在她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原配妻子眼裡,就是狐狸精。
沒良心的,當年蔣素心對朱月玲和兩個孩子多好啊,葉和平也是個鬼迷心竅的,老婆死了沒多久就跟老婆的閨蜜滾上床,還幫人家養一雙兒女。
紡織廠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裡嘲笑葉和平被狐狸精勾了魂,傻不拉幾地。
再說那朱月玲和蔣素心比起來,從模樣身材到素質修養,哪裡比得上了?
蔣素心遠遠甩了朱月玲好幾條街。
這葉和平眼睛就是被屎糊了,不就是褲襠裡那點事耐不住嗎?
正經人家哪裡會做得出這種搶自己閨蜜男人的事情?
大家背地裡都在猜測葉和平和朱月玲這對狗男女,在蔣素心還沒死的時候就勾搭上了,當時朱月玲來得可勤了,幾乎天天都來。
後來葉和平死了,大家紛紛猜測這繼母與繼女會不會打起來。
結果卻出人意料,朱月玲竟有如此能耐,將葉家大女兒馴服得服服帖帖,對這母子三人那叫一個掏心掏肺。
這不,前兩天葉西西回孃家,李家大嫂可是親眼看到她提了好大一塊豬肉呢。
就那樣大搖大擺拎了進門,當晚就給煮了,那豬肉的香味飄得滿院子裡都是,饞得她家大娃直流口水,大半夜的還不肯睡覺,扒著葉家門縫裡聞味。
想到這裡李家大嫂就來氣。
這時謝嬸子眼尖,看到葉西西拎著袋子進門,連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緊張地問:“西西丫頭,你回來啦,你繼母正在鬼叫呢,好像說家裡遭了賊,你趕緊去看看吧。”
葉西西正想開口,身後朱玉瑤急忙跑來抓住她就往外扯,“葉西西,你知不知道向榮哥家裡被賊偷空了!”
嗓音帶著焦急和迫切,“昨天你跟向榮哥回過他家,之後他家就失竊了。”
今天她去肉聯廠上班見到鄭向榮失魂落魄,一問才知道昨晚兩人約完會後,他回到家父母兩人哭天搶地的,原來是家裡被偷光,多年的積蓄不翼而飛。
他們當時就報警了,但公安現在也沒有頭緒。
“啊?真的嗎?可是我離開時他們家還好好的,東西都在。”葉西西故作驚訝,“那他們報警了嗎?”
“報警了,但門鎖沒有被撬,所有的東西就像憑空消失一般,公安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你趕緊想一想,昨天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在他們家附近?”
朱玉瑤雙手緊緊抓著葉西西,把她抓疼了,葉西西用力甩開她,揉了揉手腕。
“你弄疼我了!我在他家總共不到十幾分鍾,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撲哧!”旁邊傳來李家大嫂的嗤笑聲。
“朱玉瑤,你現在還有空擔心其他男人,不如趕緊回家去看看吧,你媽剛才那一聲哭嚎可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呢!”
“是啊,西西,玉瑤,你們趕緊回家看看吧。”謝嬸子勸道。
朱玉瑤疑惑地問葉西西:“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剛回來,不知道呢。”
葉西西擺擺手,拎著粗布提袋徑直朝葉家走去,其餘幾人隨後。
朱玉瑤哼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用肩膀撞開葉西西,高傲地哼了一聲走了。
謝嬸子扶住葉西西的手臂,“沒事吧?”
葉西西在心裡咒罵了朱玉瑤兩句,轉頭對謝嬸子說:“沒事,謝謝嬸子。”
朱玉瑤回到自己房間,剛推開房門便僵在原地,眼珠子猛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雙腿不受控制地向後趔趄半步,險些跌坐在地。
屋內一片狼藉,原本擺放物件的位置空蕩蕩,衣櫃、木床、書桌和櫃子,統統不見了。
僅餘幾縷灰塵在半空中打著旋。
“我衣服呢!”
“我錢和票呢!”
“我手錶呢!”
“我雪花膏呢!”
朱玉瑤在房間裡慌亂到處亂轉,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