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趙玉鳳,這也是一個和閻紅芝一樣刻薄潑辣的主。
閻紅芝領養宋硯洲後一共生了兩子一女,大兒子薛五星和小兒子薛紅旗很早便娶了媳婦,大媳婦許玉霞生了個閨女,小媳婦趙玉鳳生了個孫子薛寶貴,是全家人的寶貝、疙瘩命根子。
趙玉鳳比薛紅旗還大了三歲,嫁人沒多久男人喝醉酒掉進河裡,等撈上來早就沒了氣,她守寡後不知怎的和薛紅旗勾搭上。
當時宋硯洲還在部隊,他屢建奇功很得領導賞識,前方一片坦途,加上每個月的工資都準時匯給閻紅芝。
薛家人兜裡有了錢,自然眼高於頂,閻紅芝最疼愛的就是薛紅旗這個小兒子,私心裡覺得村裡沒有一個姑娘配得上自家兒子。
只可惜薛紅旗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痺症,病好後卻落下了腿腳不爽利的毛病,加上為人又慫又橫,欺軟怕硬。
好人家的姑娘看不上他,看得上他的他又看不上,大多數還是衝著薛家有個前途無量的養子宋硯洲的關係來的。
開始閻紅芝堅決反對薛紅旗和寡婦搞物件,她認為自己兒子可以找個更好的,再不濟也不至於找個寡婦!
卻沒想到兩人居然搞出了個孩子,閻紅芝找人給趙玉鳳算過命,說她這一胎百分百是個兒子。
大兒媳婦許玉霞嫁進薛家後,只生了一個女兒名叫薛丫丫,今年5歲了,許紅霞的肚子卻再也沒有動靜。
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是生薛丫丫的時候傷了身子,以後想要再懷,估計不容易。
因此,閻紅芝一聽到神婆說趙玉鳳肚子裡懷的是個金孫,立刻改變態度,花了30塊錢彩禮把人娶進了門。
趙玉鳳也是有能耐的,不知怎的就討得閻紅芝的歡心,閻紅芝對她這個小媳婦比對許玉霞這個大媳婦好多了。
後來趙玉鳳的肚子果然爭氣,一舉得男,生下薛家唯一的金孫。
這下子母憑子貴,她在薛家的地位一下子又高了不少。
許玉霞整天在薛家跟頭老黃牛似的拼命幹活做家務,她倒好,天天穿得光鮮亮麗到處顯擺。
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家裡多有錢似的。
原主和宋家人搬來青禾村後,閻紅芝和趙玉鳳這對婆媳就怎麼看她都不順眼,天天編排她的壞話。
原主找上門掐過幾次架,卻每次都落敗而歸。
沒辦法,人家婆媳倆都是青禾村裡出了名的潑婦,光是論力氣,原主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於是便將怒火和恨意轉向了宋家人。
原主認為如果不是他們,她根本不會來到這種破地方受苦,也不會被這兩個粗鄙的農村潑婦欺負。
各種各樣的因素綜合起來,於是她三天兩夜地鬧。
她越鬧得宋家雞飛狗跳,閻紅芝婆媳越樂不可支,甚至乾脆磕起瓜子看笑話。
閻紅芝嘛,從城裡回來那天,葉西西剛和她在村口老樟樹下交過手,論嘴皮子不是自己對手。
趙玉鳳嘛,現在既然犯賤主動挑事,那她就讓她求挫得挫。
論吵架耍嘴皮子,還鮮少有人能贏過葉西西,沒辦法,畢竟專業能力擺在這裡。
即使真動手,她也絲毫不懼。
她跆拳道黑帶的戰績可不是白拿的,想當初她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也曾被人尊稱過一聲“西姐”。
“趙玉鳳,你知道‘浸豬籠’是哪朝的規矩不?”
葉西西故意拖長尾音,停頓了好幾秒吊足對方胃口。
“封建王朝早就滅亡了,現在這都社會主義新農村了,你這是想搞封建復辟?
你開口閉口搞破鞋浸豬籠,這思想毒得比舊社會地主婆還狠!我就可以到革委會告你!“
“葉西西,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搞封建復辟了?我那天聽到你在公社郵電所打電話,和你打電話的是個男人,你還和他約了要一起離開。”
趙玉鳳聽著葉西西嘴裡左一個封建糟粕,又一個革委會,嚇得腦子神經一抽一抽的,這年頭但凡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就沒有一個能得善終的!
這小浪貨的心忒毒!
趙玉鳳的聲音本來就尖銳高亢,她這一叫,把豬肉檔前面買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就連在店裡買東西的人都紛紛探出頭來。
“行,”葉西西裝模作樣從身上的帆布袋裡面拿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鋼筆,鄭重其事地問趙玉鳳。
“那請趙玉鳳同志說說,那天是哪一天?公社郵電所哪個位置的電話?請說出具體時間和地點,還有我說了什麼?對方又是如何回答我的?”
趙玉鳳見她拿出紙筆,嘴角一抽,又來這一招,但是她不怕,她分明就聽到了!
“你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糊弄我,時間是這個月的9號下午,大概兩點多,在公社郵電所最裡面的電話位置,你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了要一起離開。”
“那對方怎麼回答的?在我說這句話之前,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