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浩不管怎麼惱恨秦琛，都得先恭敬見禮。
秦黎昕禮貌疏離地點了下頭。
秦琛一如既往地懶得回應。
李銘浩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臉上卻不露聲色，走向沈念：“念念，父親和母親都到了，我們過去吧。”
秦琛一手揣兜，一手夾著一支沒點的香菸，輕撩眼皮，斜睨向沈念。
沈念不看秦琛，對李銘浩道：“我就不過去了，麻煩你代我向二少和二夫人問好。”
她和李銘浩訂婚以後，仍然喊葉紅錦為二夫人。
不過，以前叫二夫人的語氣是恭敬的，現在卻透著疏離。
李銘浩有些錯愕，就連秦黎昕都忍不住看了沈念一眼，只有秦琛眼裡的冰慢慢消融。
沈念不再給李銘浩說話的機會，挽著秦黎昕的胳膊道：“老爺子到了。”
在場眾人，除了秦琛，都站直身，整理了一下儀態，等著老爺子下車。
老爺子看重規矩。
李銘浩不能在這時候和沈念拉扯，只能回到葉紅錦身邊。
葉紅錦見李銘浩沒帶回沈念，臉陰沉得像要浸出水，哼了一聲，暫且記下了這筆賬。
老爺子下車。
眾人按照身份排序，跟在老爺子身後前往靈堂。
謝家家底厚。
給謝老爺子用的香，都是檀木條。
沈念跟在秦黎昕和秦琛後面，點燃三根檀木條，放進香爐。
鞠了三個90度的躬，然後去看望謝老太。
沈念和李銘浩只是有婚約，還沒有過門。
和“自家人”走在一起，並無不妥。
但昨天的那條熱搜，傳得沸沸揚揚，在場眾人沒有幾個不知道。
這會兒見沈念和“孃家”的人一起走了，看葉紅錦和李銘浩的眼神，就帶著八卦。
平時和葉紅錦不對付的貴婦，嘲諷直接掛在了臉上。
排隊等待後面的葉紅錦，看著秦琛和沈念離開的背影，氣得差點掰斷新做的美甲。
祭奠的排序意味著身份。
她的丈夫，明明是秦家老二，僅僅因為不是從那個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就得排在老四的後面。
這一口氣她忍了。
可沈念一個外人，又還是她未來的兒媳，憑什麼排在她前面。
葉紅錦心裡悶著一口氣，無處可發，回頭瞪了兒子一眼，小聲低罵：“看你把她慣得，成了什麼樣子。”
李銘浩蹙眉。
心裡也不痛快。
昨天說斷華瑤的藥，是他不對。
可他都答應把專利給她了，她還要鬧到人前，讓他難堪，就實在太不像話。
……
看完謝老太，秦琛和秦黎昕都有應酬，沈念不再跟著。
林蘇在來謝家的路上。
沈念就在花園裡了張長椅坐下，刷著手機等林蘇。
冬天的太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沈念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有人在身邊坐下，擋住陽光，吹在臉上的風變得陰冷。
沈念不喜地睜開眼睛，入眼是李銘浩陰沉的臉。
“鬧夠沒有？”李銘浩的姿態擺得很高，語氣也帶著責備。
好好地曬個太陽，被打擾。
沈念覺得晦氣。
起身走開。